“臥槽!”換崗士兵低罵一聲,煙頭燙到手指都渾然不覺。他直接抓起胸前的哨子,用儘全身力氣吹響!
“嗶——嗶嗶嗶——!!!”
尖銳、急促、穿透力極強的哨音,如同戰鬥的號角,瞬間打破了莫高窟景區表麵的寧靜祥和!
“目標!c區開放窟!強光源!非法活動!緊急集合!!”士兵一邊對著步話機狂吼,一邊像獵豹般從高處衝下,同時利落地拔出了腰間的手槍。他腦中閃過二哥告訴他,在文旅學院學到的那些壁畫因強光照射而加速褪色、酥堿的知識,頓時怒火中燒——那可是龍國祖先留下的無價之寶啊!
幾乎在哨音響起的同一秒,散布在景區各處的流動巡邏隊、固定崗哨的士兵,如同被按下了啟動鍵。原本看似鬆散維持秩序的士兵們,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行動迅捷如風,沒有絲毫猶豫,全部朝著哨音指示的c區洞窟方向猛撲過去!沉重的軍靴踏在沙石地上,發出密集而震懾人心的轟響。
洞窟內,張百萬正沉浸在即將得手的狂喜中。強光手電筒雖然隻亮了一瞬就被旁邊機警的“仆從”用身體死死擋住大半光線,但那驚鴻一瞥下壁畫的絢麗細節,已讓他激動得手指發抖,墨包都差點掉落。
他催促著:“你特娘的!彆發呆了!快!再擋嚴實點!繼續開燈!找準位置就拓!”
然而,他話音未落,洞外那刺破蒼穹的尖銳哨音和隨之而來的、如同潮水般由遠及近的沉重腳步聲,瞬間澆滅了他所有的狂熱!
“不好!被發現了!”一個“仆從”臉色煞白,聲音都變了調。
“快!收東西!”張百萬也是魂飛魄散,他萬萬沒想到,在這看似平靜的戈壁深處,守護士兵居然和常見的地方軍閥完全不一樣,反應竟如此迅速、如此暴烈!他手忙腳亂地想把展開的拓紙卷起來,墨包塞進懷裡。
但一切都太遲了!
“不許動!舉起手來!”
“放下東西!雙手抱頭!!”
“敢動一下,就地擊斃!!”
炸雷般的怒吼伴隨著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填滿了並不寬敞的洞窟入口!數名士兵如神兵天降,瞬間封死了所有去路。後續趕到的士兵迅速湧入,冰冷的槍管幾乎頂在了每一個“仆從”的腦門上。
張百萬帶來的所謂“仆從”,大多是些書生畫匠,何曾見過這等陣仗?麵對荷槍實彈、殺氣騰騰的士兵,一個個嚇得魂不附體,腿軟得如同麵條,手裡的工具“嘩啦”掉了一地,乖乖地雙手抱頭蹲了下去,連大氣都不敢出。
張百萬本人,這位在龍國境內呼風喚雨的“大畫家!大富豪”,此刻也麵如死灰,額頭冷汗涔涔。他強作鎮定,試圖擠出笑容:“軍爺…軍爺誤會了!我們…我們就是看得入迷,想…想借點光看仔細些…”
“閉嘴!”帶隊的小隊長眼神銳利地從他身上掃過,一腳踢開掉落在地上的強光手電筒和特製拓紙以及一些工具,“借光?用這種能把人眼晃瞎的玩意兒?還帶著拓印的家夥什兒?當我們敦煌衛戍團是瞎子?!帶走!全部押下去!嚴加看管!”他一眼就認出了那些工具是做什麼用的,怒火更熾。
士兵們毫不客氣地將張百萬和他的“仆從”們反剪雙手,粗暴地押出洞窟,畢竟蕭河想方設法保護的東西差點又讓這幫家夥給霍霍了,蕭河過問起來是很嚴重的事。
陽光下,張百萬那身昂貴的綢緞馬褂沾滿了塵土,金戒指也失去了光澤,狼狽不堪。他回頭望向那驚鴻一瞥的壁畫,眼神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層層上報。一份措辭緊急、細節詳儘的電報,通過加密線路,穿越千裡戈壁與崇山峻嶺,飛向了思州督軍府。
思州督軍府,深夜
蕭河依舊埋首於滇黔鐵路的藍圖之中,眉頭緊鎖,指尖劃過複雜的等高線。一盞台燈是他世界裡唯一的光源,映照著他深邃而疲憊的眼眸。西南的鐵路網,是他構想的工業命脈,每一寸延伸都牽動著三省未來的興衰。
“報告!”機要秘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急促。
“進。”蕭河頭也未抬,聲音沉穩。
秘書快步走入,將一份剛譯出的電文雙手呈上:“督軍,敦煌急電!莫高窟景區發生嚴重事件!”
蕭河終於抬起頭,接過電文。目光掃過一行行冰冷的文字:“…晉省商人張萬千化名張百萬)攜眾偽裝遊客…於開放窟c區…企圖使用強光照射…攜帶專業拓印工具…當場擒獲…壁畫幸未受損…人贓俱獲…”
“張…萬…千…”蕭河低聲念出這個化名,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他身體向後,靠在高背椅上,指尖習慣性地敲擊著光滑的紅木扶手,發出篤篤的輕響。眼中最後一絲疲憊被銳利的光芒取代,仿佛沉睡的猛獸被驚醒。
“嗬…張萬千啊張萬千…”蕭河心中冷笑,思緒瞬間飄遠,仿佛穿透了時空的迷霧,“曆史還真是有其頑固的慣性。哪怕我提前數年封鎖、保護,哪怕我把研究所都搬了過去,你這‘借寶’的賊心,竟是一點都沒改!為了你的畫藝精進,就敢拿千年瑰寶當墊腳石?好一個‘萬千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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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踱步到巨大的西南三省地圖前,目光落在敦煌那個小小的標記上,又緩緩移向富庶的晉省,最後定格在西南腹地的川省。
一個念頭,帶著三分怒意,七分算計,清晰地在他腦海中成形。
“既然你這麼‘有錢’,這麼‘有閒’,這麼‘癡迷’藝術…”蕭河轉身,對肅立一旁的秘書下達指令,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裁決之力:
“給敦煌回電:
張萬千及其同夥,以‘蓄意破壞國家特級文物未遂罪’論處,證據確鑿,嚴懲不貸。
即刻起,將主犯張萬千單獨羈押,由敦煌衛戍團最精銳的小隊押送,乘坐明日最早一班軍用運輸機,直接押運至川省省府蓉城!交給蓉城警備司令部最高級彆看守所‘優待’!記住,是最高級彆看守所,單間,確保‘安全’。”
通知張家,措辭如下:‘張萬千先生在我敦煌考察期間,因觸犯文物保護重典,現已被依法羈押於川省蓉城。念其乃知名藝術家,我部不欲使其藝術生涯就此斷絕,故提供‘特惠贖救’方案。請其家族於一月內,攜帶足額‘誠意金’,親赴敦煌辦理相關手續。逾期…則按律嚴辦,其藝術生涯恐將畫上休止符。’”
告訴蓉城那邊,給這位‘貴客’準備一間安靜、整潔的單人囚室,筆墨紙硯可以酌情提供。畢竟,藝術家的‘反思’,也需要工具嘛。至於‘誠意金’…讓他們按最高規格的‘總統套房’外加‘頂級安保服務’和‘精神損失賠償’給我核算!要讓他張家,肉疼到骨子裡!要讓他們知道輕易亂動我們龍國民族的寶物就必須付出代價!”
秘書飛快地記錄著,心頭凜然。督軍這招太狠了!把張萬千從敦煌這個“案發現場”遠遠地弄到西南腹地自己的地盤川省來,讓身為川省人的他,在川省公開處刑,直接讓其徹底身敗名裂,這招可謂是殺人誅心啊!
“明白!督軍!屬下即刻去辦!”秘書敬禮,轉身快步離去,他幾乎能想象到張家接到電報時那副如喪考妣、又氣又急的模樣。
蕭河重新坐回桌前,目光落回鐵路藍圖上,仿佛剛才隻是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想動我的敦煌?張萬千,若是讓你得逞了,我不是白穿越了?”
至於放過這個“張百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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