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愛莉希雅走在甬道之中,愛莉希雅突然拽了拽趙玄的衣袖,粉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阿玄,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趙玄腳步一頓,眉頭微蹙:"忘了什麼?"他快速清點——上官墨在神殿內,趙萱分開了,愛莉希雅在身側......
一陣刺骨寒意突然掠過脊背,趙玄猛地反應過來:"等等...我們是不是把鏡流姐落下了?"
愛莉希雅眨了眨眼,粉色長發隨著歪頭的動作輕輕晃動:"哎呀~好像真的忘了呢!要現在召喚她過來嗎?"
趙玄摩挲著下巴沉思片刻:"不必。"他望向甬道深處,"以鏡流姐的實力,肯定已經察覺異變跟進來了。隨機傳送反而可能讓她更快找到趙萱或者......"
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愛莉希雅立刻會意,粉眸彎成月牙:"或者碰到小墨他們嗎?"趙玄先前講給她的推測,她可記得清清楚楚,趙玄說過上官墨很可能就是偽裝成那群"殘兵"混進來的。
"走吧。"趙玄繼續前進,“與其擔心鏡流姐,不如先看看前麵有什麼。"
......
另一邊,被愛莉希雅與趙玄討論的鏡流此刻正行走在一個祭祀坑之上。
鏡流踏著森森白骨前行,曇華劍的寒光在幽暗的空間中劃出一道清冷軌跡。每一步落下,都有不知沉寂多少年的骸骨在靴底碎裂,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嚓"聲。
這處屍坑遠比想象中龐大。借著劍光照耀,可見無數扭曲的骨架以跪拜姿態凝固在死亡瞬間——他們頭骨上的空洞眼窩,全都朝著同一個方向。
"嘩啦——"
鏡流踢開擋路的碎骨,睫毛都未曾顫動分毫。與仙舟戰場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屍山相比,這些風化千年的白骨實在算不得什麼。
突然,鏡流腳步一頓,曇華劍毫無征兆地橫掃而出。刺骨劍氣如新月般斬向右側黑暗,卻在半途撞上一麵突兀升起的白骨之牆!
"轟——"
劍氣與骨牆同時炸裂,漫天骨屑如暴雪紛揚。在這蒼白的"雪幕"之後,一對猩紅豎瞳緩緩浮現——瞳孔中跳動著一股怒火。
鏡流銀發無風自動,劍尖垂地。曇華劍所觸之處,冰霜如瘟疫般蔓延,將滿地骸骨凍成冰雕。她冷眼看著骨屑落儘後顯露的真容:
那是一頭骨鱗蜥蜴,骨鱗蜥蜴全身覆蓋著尖銳的骨鱗,每一片都閃爍著森冷的寒光,粗壯的尾巴在身後不安地擺動,帶起一陣腥風。它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聲音在這空曠的祭祀坑中回蕩,震得周圍的白骨簌簌作響。
鏡流冷眼看著那頭盤踞在屍山之上的巨獸——六階初期的骨鱗蜥蜴,不過是隻裝神弄鬼的孽畜罷了。
"哢啦哢啦——"
無數白骨在蜥蜴嘶吼中重組,化作手持骨矛的士兵列陣而來。鏡流劍鋒輕轉,腳下冰蓮驟然綻放。
"裝模作樣。"
清冷的話音未落,劍氣已如暴雪席卷。那些骨頭士兵尚未舉矛,便被凜冽劍意凍成冰雕,又在下一秒碎成齏粉。巨蜥猩紅豎瞳驟縮,脊背上骨刺根根豎起。
"吼——"
它張口噴出腥臭毒霧,同時甩尾擊碎身旁骨堆。無數碎骨如箭雨般射向鏡流,卻在觸及她周身三丈時齊齊凝滯——古鏡照神已然展開!
鏡流踏著凍結的骨屑步步逼近,手中長劍化成重劍,劍尖在地麵拖出冰晶軌跡:"若你隻會這些把戲......"她突然抬眸,猩紅的瞳孔之中殺意儘顯,"那便到此為止了。"
最後一字落下時,她的身影已然出現在巨蜥頭頂。霜華劍帶著凍結靈魂的寒意,筆直刺向那對猩紅豎瞳。
曇華劍如刺穿薄紙般輕易洞穿巨蜥的豎瞳,極寒劍氣順著劍刃傾瀉而入。巨蜥猙獰的表情瞬間凝固,龐大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起厚厚冰霜,轉眼便化作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
"哢嚓——"
鏡流手腕輕轉,重劍形態的霜華恢複成原本修長的模樣。她冷眼注視著被冰封的巨蜥,劍鋒突然劃出一道完美弧線。
蜥蜴頭顱應聲而落,切口平整如鏡,沒有半點血液滲出——所有體液都已被徹底凍結。在頭顱墜地的瞬間,鏡流劍尖輕挑,一枚泛著幽綠光芒的獸核從冰晶中飛出,穩穩落入她掌心。
鏡流隨手將那枚幽綠獸核塞進腰間隨便撿來的粗布口袋,隨後繼續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一道狹窄的甬道終於出現在視野中。
"出口?"她腳步微頓,心中想到。
就在她即將踏入甬道的刹那,耳尖突然捕捉到急促的奔跑聲——三道氣息正飛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