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地之後,趙玄正欲轉身離去,忽聞陸毅喚道:"玄兒,且慢。"
少年疑惑回首:"陸爺爺還有何吩咐?"
隻見陸毅抬手按在他肩頭,眼中雷光一閃:"你這經脈亂成這樣,爺爺幫你理順。"話音未落,一股霸道雷霆已灌入經脈。
"唔!"趙玄渾身劇顫,額頭瞬間沁出冷汗。若說原先紊亂的靈力如同失控的車流,很容易就會撞到一起,需要趙玄這個交警來慢慢捋順,那此刻湧入的雷霆便似千軍萬馬奔踏而過——所經之處,淤塞的車輛被強行衝開,糾纏的靈絡被暴力捋直。
陸毅掌心靈光漸盛,沉聲道:"忍著些,很快便好。"
趙玄麵色已恢複如常。方才的悶哼不過是因猝不及防,以他的意誌力,這等痛楚尚在承受範圍之內。
約莫半盞茶時間後,陸毅收掌而立:"經脈已理順。不過兩日內莫要動用靈力,待經脈自行溫養修複。"
"好的,謝謝陸爺爺,我明白了。"趙玄正欲告退,然而剛剛踏出腿,然後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忽又折回張靈風身旁。
張靈風白眉微挑:"還有何事?"
“師祖,我想讓你認認這東西是什麼?”
隻見少年自空間戒中取出一截焦黑木棍——正是當日神墓所得。張靈風接過細觀,枯瘦的手指撫過棍身紋路,眉頭卻越皺越緊。
"奇怪......"老者喃喃自語,翻來覆去查驗數遍,終是搖頭遞還,"此物本質極高,我竟看不透其根腳。"他沉吟片刻,"至少是品階十五階以上的東西。"
趙玄瞳孔微縮。雖知此物不凡,卻未料到竟連師祖都難以勘破。
這根燒火棍真的有這麼逆天。
當然,趙玄這不是懷疑,他隻是有些詫異,對於自家師祖的評價他還是相信的。
接過燒火棍之後,他將木棍重新收回空間戒指,暗自決定日後定要好好研究。
"此物......"張靈風若有所思地補充道,"我感應到其中有一絲氣息與你頗為契合。或許你可以嘗試將自身靈力注入其中。"
"弟子記下了。"趙玄恭敬應道。正欲告辭,卻又躊躇著搓了搓手:"那個......師祖,弟子還有一事相求......"
在兩位長輩疑惑的目光中,他不好意思地開口:"家裡的魚池在之前的戰鬥中受損,您當年送的那塊蘊靈石碑裂了..."
張靈風先是一愣,隨即搖頭失笑。袖袍一揮,一塊通體瑩潤的石碑便浮現在掌中:"拿去。"
"多謝師祖!"趙玄如獲至寶地接過石碑,這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待少年身影消失,張靈風長舒一口氣:"總算把這小祖宗送走了。"
陸毅意味深長地笑道:"我看你倒是樂在其中。"
二人重新落座對弈。可當陸毅執起棋子時,臉色驟變——棋盤上的局勢與他記憶中大相徑庭。
"張!靈!風!"陸毅一字一頓,眼中雷光閃爍,"你竟敢用空間法則作弊?!"
"胡說什麼!"張靈風立刻彆過臉,吹起不成調的口哨。
"乒鈴乓啷——"
秘境中頓時雞飛狗跳。而遠去的趙玄對此渾然不覺,正美滋滋地捧著石碑,盤算著如何重新布置魚池。
趙玄快步回到莊園時,正巧遇見符華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從廢墟中走出。陽光照射在她英氣的臉龐上,配合上白色練功服,整個人顯得英氣十足,十分帥氣。
"你們這是...?"趙玄疑惑地停下腳步。
符華將麻袋輕輕放在空地上,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在廢墟裡找找還能用的物件。"她解開袋口,露出裡麵各式各樣的物品——有些茶具雖然缺了角,但主體還算完好;幾本古籍雖然有些皺皺巴巴,但是也算逃過一劫;甚至還有那個他們常用來煮飯的爐子,隻是現在凹了一大塊。
趙玄心頭一暖:"辛苦你們了。"他蹲下身,從袋底翻出半截熟悉的相框——那是今年過年時,眾人在這莊園裡的合影。照片上愛莉希雅正在挽著伊甸的手臂燦爛地笑著,在背景的煙花映照下顯得是如此溫馨。。
"這個......"他小心地擦去玻璃碎片,突然聽到屋內傳來愛莉希雅的驚呼:"阿華快來!我找到裝點心的錫罐啦!"
符華朝趙玄點點頭,轉身時馬尾辮在空中劃出利落的弧線。趙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發現夕陽下的廢墟似乎也沒那麼淒涼了——至少那些溫暖的回憶,誰也摧毀不了。
......
兩天後的清晨,陸家藏書閣內。
趙玄輕輕合上手中泛黃的《符籙真解》,書頁發出細微的沙響。窗外,晨光已悄然爬上雕花窗欞,為古籍封麵鍍上一層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