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推開艙門,舒展了下筋骨,發出一聲舒適的輕歎。經過一天的休整,雖然以他們的體質並不需要睡眠,但精神上的放鬆依然讓人神清氣爽。
休息室的燈光調得很柔和,舷窗外是永恒的星河。伊甸靜靜地坐在觀景窗前,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杯紅酒,琥珀色的液體在星光映照下泛著微光。她的目光落在遠處某顆孤獨的恒星上,神情若有所思。
趙玄放輕腳步走近,在她身旁的沙發坐下,沒有立刻開口。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隻有飛船引擎低沉的嗡鳴和伊甸偶爾輕晃酒杯的聲音。
"那顆星星,"最終還是伊甸先開口,聲音比平時更輕,"像不像我們昨天係見到的那顆?"
趙玄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嘴角微微上揚:"確實很像。不過那顆要更亮一些,周圍還有一圈星雲。"
"你記得很清楚。"伊甸轉過頭,金眸中帶著些許訝異。
"因為當時你在那裡即興創作了一首曲子。"趙玄笑了笑,"叫《星塵回響》,對吧?"
伊甸的眼神柔和下來,她低頭輕抿一口紅酒,唇角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沒想到你會記得曲名。"
"好聽的音樂總是讓人難忘。"趙玄望向窗外的星空,"就像好看的星空一樣。"
伊甸將酒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突然問道:"要聽聽新作的片段嗎?剛才看著那些星星,有些旋律突然浮現出來。"
"榮幸之至。"
她取出豎琴,指尖在琴弦上輕輕撫過。一段空靈悠遠的旋律流淌而出,像是星光的低語,又像是宇宙深處的回聲。趙玄閉上眼睛,任由音樂將自己包圍。
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時,他睜開眼,發現伊甸正注視著自己,目光中帶著罕見的期待。
"很美,"趙玄真誠地說,"就像把整片星空都裝進了音符裡。"
伊甸輕輕笑了,這次的笑容比以往都要真切:"謝謝。其實......有聽眾的感覺,很不錯。"
舷窗外,一顆流星劃過,在兩人眼中映出轉瞬即逝的光芒。在這靜謐的太空之中,某種無形的距離似乎正在悄然縮短。
“嗚,伊甸,阿玄,你們在這兒啊。”愛莉希雅那迷迷糊糊的聲音突然傳來。
趙玄聞聲轉頭,隻見愛莉希雅赤著腳踩在金屬地板上,睡眼惺忪地朝他們走來。她身上套著的白色襯衫明顯大了一號,領口鬆鬆垮垮地滑向一側,露出精致的鎖骨。藍色的短褲下,修長的雙腿在舷窗透進的星光照耀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怎麼醒了?"趙玄不自覺地放輕聲音。
愛莉希雅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像隻慵懶的貓兒般蹭到伊甸身邊,自然而然地靠在她肩上:"做了個夢......夢見你們在偷吃好吃的......"她含糊不清地嘟囔著,發絲間還翹著幾根不聽話的呆毛。
伊甸忍俊不禁,伸手替她理了理淩亂的粉色長發:"小饞貓,夢裡都在想著吃。"
"才不是......"愛莉希雅半夢半醒地反駁,卻突然嗅了嗅空氣,"咦?真的有香味......"她猛地睜開眼,目光鎖定在桌上的甜點上。
趙玄見狀,適時地起身:"我去給你熱杯牛奶。"
"要加蜂蜜~"愛莉希雅立刻來了精神,眼睛亮晶晶地追加要求。
"知道,雙倍蜂蜜。"趙玄笑著搖頭,轉身時與伊甸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伊甸的唇角微微上揚,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豎琴的琴弦,在金屬表麵留下細微的溫痕。
當趙玄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轉角,愛莉希雅突然湊近伊甸耳邊:"伊甸剛才彈琴了對吧?我好像聽到了一點......"
"嗯,是新作的曲子。"伊甸輕聲承認。
"真好~"愛莉希雅滿足地歎息,又往伊甸臉上蹭了蹭,"下次要第一個彈給我聽哦。"
伊甸沒有回答,隻是伸手輕輕捏了捏愛莉希雅的臉頰。舷窗外,群星依舊沉默地閃爍,而休息室內,溫暖的氛圍正在三人之間悄然流轉。
趙玄端著溫熱的牛奶回到沙發旁,杯中的乳白色液體上還飄著一層細膩的蜂蜜,蜂蜜的甜香隨著熱氣嫋嫋升起。他特意放慢了腳步,生怕灑出一滴。
"喏,你的雙倍蜂蜜特調。"他微微俯身,將馬克杯遞到愛莉希雅麵前。杯壁上凝結的水珠順著他的指尖滑落。
愛莉希雅立刻從伊甸肩頭彈起來,雙手接過杯子時,指尖不經意地擦過趙玄的手背。她捧著杯子深深吸了口氣,幸福地眯起眼睛:"好香~"粉色的發梢垂落在杯沿,隨著她低頭啜飲的動作輕輕晃動。
伊甸不動聲色地注視著這一幕,當愛莉希雅滿足地舔掉唇邊的奶沫時,她忽然開口:"慢點喝,小心燙。"
"不會啦~"愛莉希雅笑嘻嘻地晃著雙腿,突然把杯子往伊甸麵前一送,"伊甸也嘗嘗?"
伊甸略顯驚訝地挑眉,還未開口,趙玄已經適時地遞來一張紙巾:"杯沿灑了一點牛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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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細微的關照讓伊甸怔了怔。她接過紙巾時,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趙玄的掌心,像一片羽毛輕輕掠過。"......謝謝。"她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幾分。
愛莉希雅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突然露出一副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她故意大聲地吸溜著牛奶,直到兩人都看向她,才眨眨眼說:"我們來看星星吧!阿玄來坐這邊~"她拍了拍自己和伊甸中間的空位。
趙玄無奈地笑了笑,抬手做了個告饒的手勢:"這次真不行,昨天已經和西琳約好了——要給她加訓,現在她估計已經醒了。"說到“加訓”兩個字時,他的語氣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顯然想起了某些令人頭疼的畫麵。
愛莉希雅聞言立刻鼓起臉頰:"誒~明明好不容易三個人一起看星星的說......"
伊甸輕輕按住愛莉希雅亂晃的手腕,抬眸看向趙玄:"是訓練她空間的使用嗎?"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了然。畢竟西琳那簡單粗暴的空間運用,任誰看了都會印象深刻,說真的,在第一次知曉居然有人那樣使用律者權能的時候,他們都驚呆了。
"是啊,"趙玄揉了揉太陽穴,仿佛已經預見到待會的教導西琳後自己的頭疼。
愛莉希雅突然眼睛一亮:"那我們也去圍觀!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你呢~"說著就要跳起來,卻被伊甸輕輕按回座位。
"彆鬨。"伊甸指尖點了點她的鼻尖,轉頭對趙玄說:"需要幫忙的話,隨時聯係。"
趙玄點點頭,目光在伊甸沉靜的側臉上停留了一瞬。舷窗外的星光照在她纖長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等訓練結束,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