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得很透徹。"徐玫讚許地衝趙玄點點頭,手指輕點全息投影,將幾個勢力的資料放大懸停在半空。
"這些家夥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她冷哼一聲,"尤其是那幫星際海盜或者傭兵團,行事作風向來肆無忌憚。"
上官墨不服氣地撇撇嘴:"他們敢對我們動手?我們可是——"
"你以為星際海盜會在乎你的背景?"徐玫直接打斷,投影畫麵切換成一片浩瀚星圖,"打完一波劫掠,往無垠宇宙中一藏,就像把沙子撒進沙漠。"
"即使我們最終鎖定他們的位置,對方大可以投靠某些強者或者某些勢力麾下尋求庇護,更彆說這些海盜或者傭兵團首領本身基本上都有九階實力,真要舍棄部下獨自逃遁,茫茫星海根本無從追捕。"
趙玄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拍賣會主辦方呢?難道就放任這種風險存在?"
"問得好。"徐玫打了個響指,投影立刻切換成一個精美的金色樹形徽章,"主辦方『永恒之森』商會,隸屬五大文明之一的精靈文明。"
全息影像展開成一幅恢弘的星際版圖,其中四分之一的星域被標注為翡翠般的綠色。"精靈文明作為五大頂級文明之一,自然有著不少附屬勢力,『永恒之森』作為其直屬商會,在許多個星域設有分部,而阿瑞卡斯星域則是在這個商會的勢力範圍之中,因此自然有著一個總分部。"
星圖繼續放大,無數光點如螢火般浮現。"每個總分部統轄著上千個次級據點,即便是最偏遠的行星級分部——"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鄭重,"也至少由三位九階強者鎮守。要知道,在宇宙大多數文明中,這等存在都是足以坐鎮一方的強者。"
"也是自然,作為拍賣會主辦方,他們自然要維持最基本的秩序。"徐玫指尖輕點,全息投影中浮現出拍賣場內部的三維結構圖,"場內布設了精靈族特有的"秩序之藤",能壓製所有超凡能量波動。"
"同時任何人在拍賣場內動用武力,都會被瞬間禁錮。"她意味深長地補充道,"前段時間就有一位九階巔峰的強者不信邪,現在還在精靈監獄裡當肥料呢。"
"但——"她話鋒一轉,"隻要跨出那道大門,主辦方就會立刻變成"事不關己"的態度。"
趙玄目光一凝:"所以關鍵是要做好離場預案。"
"正是如此。"徐玫讚許地點頭,"商會隻保證交易過程的公平,默認離場環節是競拍者自己的考驗。"
徐玫雙手一攤,神色認真起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得好好規劃幾條撤離路線。"
趙玄鄭重點頭,目光掃過在場每一位同伴。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貼身佩戴的那枚華夏龍紋令,足以在危急時刻保住自己性命,但是其他人......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眾人圍在全息投影前反複推演。隻不過隨著討論越來越深入,上官墨幾人多多少少都露出幾分疲態,畢竟幾人都不是專業的戰略規劃人員,麵對複雜多變的環境和眾多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幾人隻覺越想腦殼越疼。
洛璃甚至趴在桌上睡著了,小手裡還攥著一顆沒吃完的糖果。
直到窗外晨輝城的人造月光徹底出現,徐玫才伸了個懶腰:"差不多了,回去休息吧。"
眾人起身時,徐玫突然拍了拍額頭:"差點忘了!林燁也會和我們一起去。"她看著大家疑惑的表情解釋道,"監察局收到消息,這次拍賣會有幾件特殊藏品,他奉命去評估是否值得官方收購。"
趙玄若有所思:"所以這次我們算是......半公半私?"
"聰明。"徐玫眨眨眼,"有監察局的招牌在,至少能震懾一部分不長眼的家夥。"
走出會議室時,趙玄舒展了一下身體,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這些戰略推演對他來說並不費神——足夠強大的悟性也帶給了他足夠的思維能力,讓他能輕鬆跟上徐玫的思維節奏。這個隨性的動作,不過是他放鬆時的小習慣罷了。
"啊啦~"
一聲輕呼從身側傳來。愛莉希雅不知何時湊到了近前,那雙靈動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趙玄的手腕。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入眼就是那條在活動中獲得的星輝石手鏈。
愛莉希雅的目光又在鏡流身上停留了片刻——那位清冷的劍首正站在走廊儘頭,銀發垂落間,隱約可見她腕上閃爍著同樣的光芒。
"額,這個是......"趙玄注意到愛莉希雅促狹的眼神,正想解釋,卻被她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
"不用解釋哦~"愛莉希雅眉眼彎彎,聲音壓得極低,"我都懂的~"她做了個封口的手勢,蹦跳著追上前麵的大部隊,但那不斷回頭的狡黠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趙玄無奈地搖頭笑笑,想來愛莉希雅應該又胡思亂想了。
他也沒多想,自然地跟上大部隊的步伐。
......
月華如水,靜靜流淌在彆墅的每個角落。趙玄獨自坐在房間的飄窗邊,指尖輕叩窗沿,腦海中複盤著拍賣會中可能出現的各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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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撿漏啊,什麼扮豬吃老虎啊,什麼有眼不識泰山來挑釁啊,反正有可能或者沒可能的事情他都想了一遍。
夜風拂過庭院裡的假山,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忽然,一道銀白色的身影掠過他的窗前。
趙玄手指一頓,凝神望去——月光下,鏡流正獨自站在庭院中央的亭台裡。她仰頭望著夜空中的圓月,銀發如瀑般垂落,在月華下流轉著清冷的光澤。更令人在意的是,她手腕上此刻正彆著一壺酒,一股濃厚的酒香隨著飄出。
"這麼晚了......"趙玄看了看終端上顯示的時間,已是深夜。猶豫片刻,他還是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跟了上去。
夜風帶著庭院裡蘭花的幽香,趙玄借著假山和樹影的掩護,悄悄靠近亭台。月光將鏡流的身影拉得很長,她似乎正在低語什麼,聲音輕得幾乎融入風聲。
就在趙玄考慮是否要現身時,鏡流突然轉身:"跟了一路,不累麼?"
清冷的聲音讓趙玄身形一僵。他尷尬地從假山後走出,摸了摸鼻子:"鏡流姐早就發現了啊......"
鏡流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輕輕抬起手中的白玉酒壺。月光在壺身上流淌,映出內裡琥珀色的液體微微晃動。
"喝一杯?"她問道。
趙玄微微一怔。他並非沒有見過鏡流飲酒——隻是現如今的鏡流,眼裡竟帶著他從未見過的,近乎脆弱的光芒。
猶豫片刻,趙玄還是點了點頭:"好。"
亭台中的石桌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青玉杯。鏡流執壺斟酒,動作行雲流水,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泛起細小的漣漪。一股清冽的梅香頓時在夜色中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