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堂屋,一看是一群不請自來的日本人,沒來由的心底湧起一陣惡心。
“這是我的拜帖……還有我的賀禮!”領頭的那個日本武士見了淩葉羽,也猜出他就是掌門了,點了點頭對他說道。
兩個日本武士上前,一人鞠躬朝淩葉羽遞過一張朱紅拜帖,另一個人則提過一個籃子,打開一看,籃子裡是一簇壽司和兩個紅雞蛋。
不知道這些東西放了多久,剛打開籃子,一股腐酸的味道就衝進淩葉羽的鼻子裡。
“喂,你們小日本好寒酸,是家裡沒吃的了,拿餿了的飯來送人?!”
龍虎豹也聞到了,他一捂鼻子,大聲問道。
“在下虹口柔道場總教頭,劍鴻太郎,這位是副總教頭山下五十六!”
領頭的那個卻沒理會龍虎豹,自我介紹道:“敢問掌門如何稱呼?”
“淩葉羽!”淩葉羽皺了皺眉,開口道:“不好意思,素昧平生,難承指教,請回吧!”
聽了這話,劍鴻太郎卻沒有惱,他嘴角微微一咧,微微彎腰鞠躬:“斯米馬賽,我本應先遣個人打聲招呼的。”
“不是打不打招呼的問題,門派有彆,各行其道。山川異域,不共戴天!”淩葉羽又硬邦邦的說到。
“八嘎!”劍鴻太郎沒有做聲,一旁的山下五十六卻開口罵道:“不共戴天,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淩葉羽又冷冷的說到。
“八嘎!”三下五十六手摁在了腰間的長刀上,刷的一下,抽出了一截。
“山下君,不要和中國人生氣!我們氣不過來的!”果然還是總教頭有涵養,他開口勸道,暗搓搓的扳回了一些顏麵。
“今日我們不開門迎客,請回吧,門在那邊,不送!”淩葉羽抬起手隨意的拱了拱,就指著門口下了逐客令。
“淩掌門,中國人是禮儀之邦,哪有這樣待客的道理?”劍鴻太郎又笑道。
“待客……來的是客才待啊。”淩葉羽指了指站在院子裡兩側的十幾個日本武士:“推門而入,不告而駐,哪裡是客人的本份?!”
“呼!”看到淩葉羽始終不給一點好臉色,劍鴻太郎的耐心也快消磨殆儘了。
他點了點頭,話語也生硬了不少,開口道:“淩掌門有所不知,這大上海任何一個門派開張,我們虹口柔道場必然都要上門恭賀一番。”
“算了,直說吧,你想要乾嘛?”淩葉羽不想跟他廢話,感覺他在這裡多呆一秒都讓人膈應。
“很簡單,我大日本帝國如今橫掃中國,如日中天,作為民間武術的代表,我大日本的柔道,也當然傲立在亞洲武術之巔!”劍鴻太郎大聲說道。
“嘶……小日本好大口氣,你柔道是什麼東西,董氏劈掛你可聽說?!”沒等淩葉羽說話,龍虎豹先不耐煩起來,向前一步,朝劍鴻太郎揮起了碩大的巴掌!
“嗬嗬……董氏劈掛?未曾聽過,但是不要緊,改日我再找你。”劍鴻太郎冷笑一聲,麵對比自己高出半頭的龍虎豹,卻也沒一點發怵的模樣。
“彆繞彎子了,你就說要乾嘛吧!”淩葉羽拉了龍虎豹一下,語氣清冷的說:“說完了趕緊走!”
“很簡單,無論何門何派,都要臣服我虹口柔道場門下,我讓你們往東,就不能往西。”劍鴻太郎看著淩葉羽,一字一句的說到:“否則,就離開上海,永遠不要踏足!”
“好大口氣?誰給你的勇氣?姓梁的?”淩葉羽一聽卻笑了,反問道。
“嗯?姓梁的......是哪位?”劍鴻太郎一愣。
虹口柔道場在上海從滿清就存續至今,傲視群眾近百年,那個門派到了上海想要立足,哪敢不先打聽打聽?
懂規矩的,開館之前都先到虹口柔道場拜個山頭,總教頭點頭了,上海的武館才能保平安。
也曾有不信邪的,就不願給小日本低頭的,劍鴻太郎親自找上門來,那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即使是功夫上打不過,那也有刺刀殿後!
但敢如此輕視反問自己的,淩葉羽是頭一個!
“批發勇氣的,但也不多!”淩葉羽又冷笑道:“話說完了?可以走了吧!”
“嗦嘎,你這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劍鴻太郎眉頭一皺,低聲怒道:“你可知上海灘的武術界,是誰說了算?”
“上海灘的武林界誰說了算我不知道,在我們那個地方,什麼事日本人說了都不算!”淩葉羽又輕笑一聲。
“你說什麼?”劍鴻太郎這下真的怒了,他肩頭一抖,把灰色長袍抖落下來,露出了裡麵白色的柔道服。
柔道服的一邊,圍著鑲了一圈黑色的衣邊,左胸前還畫著一個血紅色的“9”字,腰上束著的也是一條黑色的緞帶。
這裝束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懂行的見了卻兀自要矮下三分——這可是柔道裡最高級彆的段位!
“嗬,黑帶九段哈!”
淩葉羽點了點頭,臉上卻浮起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八嘎,看來你也懂一些門道!”劍鴻太郎怒喝一聲,木屐往地上一踏,又喝道:“今日我就領教一下貴派的閃電五連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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