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給淩兄弟麵子,不和你計較了,要不我非給你個說法不可。”龍虎豹倒也會順著台階下,看到淩葉羽拉他,嘟嘟囔囔的邊走,邊指著警察頭子說道。
“江湖不見,這樣甚好,甚好!”警察頭子有些惱火,可卻又不好發作。
他不能拿淩葉羽怎麼樣,但一肚子邪火必須是要發泄的。
從牆上摘下了警棍,警察頭子氣哼哼的一腳踹開門闖進刑訊室,裡頭正關著兩個盜竊的小賊,警察頭子二話不說,拎起警棍就朝他們劈頭蓋臉的打過去。
隻是偷了幾塊鈔票的小賊哪裡見過這個陣勢,還以為自己犯了死罪,在警棍一下一下的抽打下,鬼哭狼嚎的聲音差點把巡捕房的屋頂給掀翻了。
大廳裡的特務一聽,臉上又露出了一絲微笑,衝兩個浪人點了點頭,推開門離開了巡捕房。
“淩兄弟,為什麼不讓我教訓教訓他!”從後門走進了小巷裡,龍虎豹還氣哼哼的:“日本人上門找事,我們打日本人有什麼錯?巡捕房不知好賴,胳膊肘往外拐!”
淩葉羽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
這事若不是龍虎豹強出頭,可能不至於這麼麻煩。
但轉念一想,劍鴻太郎他們早就一環扣一環的布置好了,今日除非跪下求饒,否則巡捕房這一趟總是省不了的。
淩葉羽這時才頓覺一頭冷汗,若不是萬先生在背後保著,這會在審訊室裡鬼哭狼嚎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看到龍虎豹還在嘀咕,淩葉羽有些無語,想了想,又開口說道:“龍師父……”
他像故意拉開一些距離,讓龍虎豹知道惹了麻煩。
“嗨,淩兄弟又忘了,沒有外人,我們就兄弟相稱!”龍虎豹卻沒聽出淩葉羽的意思,揮了揮手大大咧咧的說。
“呃,不是,龍師父……我們不是約法三章麼……我要再加一條……”淩葉羽看到他沒有領會意思,隻好明說了。
“兄弟之間,有話直說,支支吾吾做什麼?”龍虎豹又一揮手,反倒變成淩葉羽的不是了。
“以後若我沒發話,你不要跟人打架了……”淩葉羽隻好直說了。
“嗨喲,那我總不能看到自家兄弟被人欺負,特彆是日本人,我見一次還要打一次!”龍虎豹又一揮手嚷嚷道。
“哎!”淩葉羽真心覺得在雞同鴨講。
可龍虎豹那無辜的模樣卻又不是裝出來的,淩葉羽也不知道如何跟他溝通了。
“龍師父,你還是趕緊另尋他處,早點搬走吧!”淩葉羽有些惱火,話語也重了起來。
話說道這份上,就差沒用掃帚趕了,龍虎豹總能聽懂了吧。
“淩兄弟是怕我吃得太多?無妨,我少吃點罷了。”龍虎豹有些疑惑的看著淩葉羽,一臉的不解:“我們在上海立足未穩,單打獨鬥未免太過草率,報團取暖才是正途!”
“好吧好吧,隨你吧……”淩葉羽徹底無語了。
回到了楊浦路179號,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門口對麵的路燈邊也沒有了76號的特務,淩葉羽推開虛掩的門走進院子裡,等候得焦急的唐政在堂屋聽到了聲音,趕忙急急奔了出來。
“淩爺叔,麻煩了……”
唐政一開口卻沒問淩葉羽怎麼樣,就直說麻煩了。
淩葉羽一聽就知道他在說0號同誌。
他給唐政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在龍虎豹麵前說出來。
“龍兄弟!”淩葉羽衝龍虎豹拱了拱手:“我去後院收拾一下,麻煩你生火做點吃的。”
“好呀,好呀!”折騰到現在水米沒打牙的龍虎豹早就餓了,連聲應著,就往廚房奔去了。
甩開了龍虎豹,兩人急忙奔過了堂屋,穿過了後院,開門鑽進了地道裡。
還沒靠近房間,淩葉羽就聽到了一陣陣沉重的喘息聲,他趕忙跑進去,伸手一摸0號同誌的額頭,比早晨又燙了許多。
“我剛才給他量過,燒到40度了……”唐政著急的說到:“我燒了點藥湯給他洗傷口,好像沒什麼用,米湯也喝不進去……”
“那套吊針消毒了嗎?”淩葉羽問。
“按你說的用蒸鍋蒸好了。”唐政點了點頭。
淩葉羽掀開被子,檢查了一下傷口,傷口外沿已經紅腫起來,這證明他的傷口從內至外都在感染中。
此時,淩葉羽也隻能先給他吊針葡萄糖和生理鹽水,緩解一下症狀,可若是沒有抗生素,他遲早還是撐不過去的。
“可如今去哪裡找盤尼西林呢?”一聽淩葉羽又提盤尼西林,唐政又發愁了。
“當下我隻能去求求萬先生了。”淩葉羽想了想,一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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