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嘎吱嘎吱的和黑麵包摩擦著,他感覺自己的牙齒就要廢了。
“嗬,我在前天踏進斯大林格勒的時候,我的連長就這麼說的。”機槍手輕笑聲,對淩葉羽的說法並不認同。
“他叫弗拉基米爾,我受訓時候就是我的連長……然後在前天中午,他被一枚炸彈炸死了。”機槍手又說道:“整個連,包括連長,副連長,還有排長,班長們……在下午的時候都死了。”
“斯大林格勒是二戰中最慘烈的圍城戰。”淩葉羽點了點頭。
“二戰?”機槍手歪著頭,停下了手上切麵包的動作,對這個詞彙很陌生。
“哦不,是衛國戰爭!”淩葉羽連忙改口。
第二次世界大戰其實是後人的稱謂,在此時此刻應該叫衛國戰爭!
“羅蒙洛索夫,你知足吧……”背著彈盤的彈藥手,挪動了一下身上的帆布包,悠悠的開口了。
這個帆布攜行具設計得很不合理,背著它再裝進4個彈盤,一點都不舒服。
“至少我們都還活著……新兵營裡的所有人裡,也隻有我們還活著了。”
他又開口道。
“是的……這都怪這些納粹畜生們!若不是他們侵略我們,此刻我應該在我溫暖的小木屋裡,抽著莫合煙,在擼我的狗子!”
羅蒙洛索夫咬牙切齒的罵道。
聽到煙,彈藥手伸手在身上摸索著,掏出了一個皺巴巴的紙包。
“哈哈,我這可有最好的莫合煙!”
他笑著晃了晃手裡的紙包,炫耀道。
“果戈裡,你和納粹一樣狡猾!”羅蒙洛索夫笑著罵道:“昨天我問你的時候,你說一點都沒有了!”
說著,他從彈藥手手裡搶過了紙包。
幾個步槍手聞道了莫合煙的煙草味道,也不由的圍了過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羅蒙洛索夫手上的紙包。
連日的作戰讓他們沒能好好休息,他們太需要一些可以解乏的東西了。
“嘿,彆急都有,都有!”
羅蒙洛索夫笑著,熟練的從裡麵撚起一撮煙草,裹進一張裁好的報紙裡,但卻沒塞進自己嘴裡,而是先遞給了淩葉羽:“淩葉羽,你是我們的指揮官,你先來。”
“不了,我自己有!”淩葉羽擺了擺手拒絕了。
淩葉羽聽說過莫合煙的大名,這種煙草味道及其濃烈,也很嗆嗓子,和幾乎像酒精一下的伏特加一樣,隻有粗獷的蘇聯人才能駕馭。
胸前的吸煙器此刻也微微發熱起來,淩葉羽把他掏了出來,握在手心裡。
“唔……這真是個好東西。”羅蒙洛索夫瞥了一眼吸煙器,讚歎道:“這樣晚上吸煙就不會被發現了。”
“是的!”
淩葉羽笑了笑,拿出自己的香煙,用火柴點燃,把煙塞進了吸煙器裡,輕輕的吸了一口。
“如果我活過了今晚上,我也要弄一個這樣的吸煙器。”
羅蒙洛索夫笑著,把卷好的煙遞給了果戈裡。
他又卷好了幾根煙,遞給了幾個步槍手,把紙包裡最後剩下一些煙葉的碎屑全部倒了出來,卷進最後一張報紙裡。
“哢嚓”一下,他擦燃了一根火柴,幾個人把煙湊到了火光上,用力的吸了幾下,把煙點燃。
微弱的火光照印著他們還略顯稚嫩的臉,一股嗆人的莫合煙氣味,在空中飄散。
“呼……”羅蒙索洛夫滿意的從鼻子裡噴出一股濃濃的煙,一臉陶醉的半靠在廢墟上。
“這他媽才叫煙草!”他又猛吸了一口,笑著稱讚到。
所有的疲憊,被嗆人的煙草味道驅趕到九霄雲外。
廢墟遮擋了這微弱的煙頭微光,他們倒是不需要擔心遠處的德軍會看到火光。
“喂,你怎麼不抽呢?”羅蒙索洛夫看著瓦西裡隻是拿著煙看著它慢慢燃儘,卻不抽,頗有些不滿的低聲嚷道。
“我……我不會吸煙。”瓦西裡有些難為情的答道。
“哈哈哈……他竟然不會吸煙!”
羅蒙索洛夫毫不掩飾的嘲笑起來:“你不會吸煙為什麼要來到這個戰場上!”
聽到他的嘲笑,瓦西裡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他猶豫著把煙湊近了唇邊。
“瓦西裡,用力吸進去,這才能感受到莫合煙的美妙!”羅蒙索洛夫又笑著說道。
“不會吸還是不要吸了!”但淩葉羽一伸手,把瓦西裡手上的煙搶了下來:“咳嗽會引起納粹的注意,我們不要冒這個風險。”
“真掃興!”羅蒙索洛夫嘀咕著。
但淩葉羽說得對,哪怕是抽過煙的人,第一次抽莫合煙都可能會被嗆得咳嗽不止,更何況不會吸煙的瓦西裡。
如果因為這樣而暴露了,這就得不償失了。
從淩葉羽手裡接過燃了一半的煙,羅蒙索洛夫用力的吸了一口,炫耀著對瓦西裡說道:“嘿,下一次我再教你!”
“好的,希望你能活下來!”瓦西裡笑了笑。
“那當然,我更擔心你還能活多久!”羅蒙索洛夫不甘示弱的回嘴到。
“嗵!”遠處的醫院後麵,升起了一枚紅色的信號彈。
醫院的輪廓印照在了信號彈前,顯得有些靜謐和詭異。
“我們開始吧!”淩葉羽拍了拍羅蒙索洛夫,對他說道:“記住,不要在一個地方射擊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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