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
妮娜實在是太虛弱了,她連站都站不穩,隻好輕輕的把頭靠在了淩葉羽的肩頭上,有了依靠,她終於安心一些。
淩葉羽彎下腰,把她攔腰抱了起來,朝摩托車走了過去。
沒有熄火的摩托車還在怠速低聲的轟鳴著,淩葉羽把妮娜放在了後座上,跨上了摩托車,又把妮娜的左手拉過來,環抱在自己腰上。
“妮娜,坐穩了。”
淩葉羽回頭叮囑了她一聲。
可妮娜幾乎直不起身子,她坐在摩托車後座上,軟綿綿的靠在淩葉羽背後,手也往淩葉羽腰下滑,抱不住淩葉羽的腰。
“渡口在東邊……但直接走大道應該走不通了,先往北,再繞過去……”
妮娜靠在淩葉羽背後,輕聲的在他耳邊說道。
德國鬼子在圍攻渡口,原來的駁船點可能已經廢了,但伏爾加河很長,蘇聯紅軍一定會重新開辟新的駁船點。
“淩葉羽,渡過了伏爾加河就彆回來了。”
妮娜又在淩葉羽耳邊輕聲說。
“不,我們不去渡口。”
淩葉羽歎了口氣答道。
“那是你離開斯大林格勒唯一的機會。”
妮娜苦笑一聲:“這不是你的戰爭。”
“你的身體撐不了那麼遠,我要帶你回醫院……”
淩葉羽搖了搖頭。
“彆開玩笑了,我還沒找到師部……我還有任務是把你送走。”
妮娜苦笑著,輕輕的用手拍打著淩葉羽的肩膀:“離開這裡,離開斯大林格勒。”
“妮娜,我也有命令。”
淩葉羽笑了笑。
妮娜的身體太虛弱了,她根本沒法乘坐摩托車一路顛簸到渡口那麼遠。
淩葉羽得尋求彆人的幫助,可他唯一能想到的援助也隻有葉夫根尼。
攻擊不順的德國鬼子並沒有把醫院圍死,他們試圖用圍三缺一的戰術,給葉夫根尼放開一條生路讓他撤退。
可葉夫根尼卻拒絕了德國人的好意,他依然守在醫院和附近的陣地中,不許德國人前進一步。
“該死,坦克呢,裝甲車呢……哪怕隻有一輛都可以!”
德國營長苦惱的叫罵著,不斷的催促著上司給他增援。
可圍攻渡口的德軍也需要增援,能調撥給他兩門88毫米炮,就已經是上司能做到的極限了。
就在德軍焦頭爛額的時候,淩葉羽看著摩托車又穿越了火線,開進了醫院的陣地裡。
葉夫根尼得到消息的時候,淩葉羽已經把妮娜抱進醫院裡,安頓在一間病房中,正到處收集著藥品搶救妮娜。
“噢,天哪!”
看到妮娜血肉模糊的手掌,葉夫根尼的心都要滴血了。
“葉夫根尼政委,通信員妮娜……向您報到……我沒有完成任務……”
妮娜看到葉夫根尼,帶著哭腔試圖坐起身子解釋。
“妮娜通信員,你做得很好,已經很好了。”
葉夫根尼趕忙安慰她,擺著手讓她躺下休息。
他又把臉轉向了淩葉羽,語氣突然嚴厲了起來:“淩葉羽同誌,你和妮娜通信員為什麼還在這裡?”
“她的傷太重了,沒法堅持到渡口。”
淩葉羽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給你的命令不是讓你回來……”
葉夫根尼定定的看著淩葉羽,眼神裡滿是失望。
“我們出去說吧。”
淩葉羽覺得最好不要在妮娜麵前討論這個,他朝葉夫根尼點了點頭,走出了病房。
“今天是斯大林格勒生死攸關的一天。”
淩葉羽在走廊裡站定,看著跟上來的葉夫根尼,從口袋裡掏出了吸煙器,點燃了一根煙,不等他開口,先搶先開口了。
“是的,我們都知道。”葉夫根尼也掏出了鼻煙壺,但卻沒有湊到鼻子下,他看著淩葉羽,頗為失望的說:“所以我要你把妮娜帶走,可你沒有做到!”
“德國鬼子在圍攻渡口,我肯定找不到突破口。”
淩葉羽又解釋道:“但德國人的攻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明天渡口就會鬆動……”
“嗬,明天,我並不知道我能不能堅持到明天。”
葉夫根尼又苦笑了一聲,他覺得淩葉羽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雖然衝過德軍火線很危險,可最起碼還有一絲希望。
而被困在這裡的所有人,在葉夫根尼看來,活著隻是暫時的。
他們都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隻是誰先誰後的問題。
“淩葉羽,我剩下的孩子都在斯大林格勒裡了,我不希望他們都死在這裡。”
葉夫根尼看著淩葉羽又說道。
“相信我,明天,明天我一定能把妮娜帶走。”
淩葉羽咬了咬牙,賭咒一般說道。
“你確定嗎?”
葉夫根尼卻仍舊不相信。
“摩托車肯定不行,我需要彆的車。”
淩葉羽點了點頭,肯定的說到。
“這個交給我……剩下的,我希望你不要騙我!”
葉夫根尼定定的看著淩葉羽,又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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