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了吸煙器,把它小心的放回貼身的口袋裡,淩葉羽打開了電台,隨意旋到了一個頻率上,想了想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索性拿著話筒,對裡麵唱了一首五音不全的歌。
默數著脈搏,計算著時間,一曲終了,五分鐘大約也過去了。
這個位置比較高,非常適合信號的發散,如果鬼子就在附近的話,這會應該已經定位成功了。
還有些意猶未儘的淩葉羽收起了歌喉,關上電台背到身上,分辨了一下方向,朝著西邊的叢林邁開了腿。
“少佐,我們又攔截到了通訊信號!”
電探分隊長急匆匆的奔到渡邊身邊,大聲報告到。
“唔?又?”
渡邊眉頭一皺,有些奇怪,也有些不信。
“是的,這次通訊了五分多鐘……我已計算出來了……”
分隊長很確定,把計算出來的坐標遞給了渡邊。
渡邊接過坐標一看,位置距離峽穀和空投點並不遠。
難道是因為某種原因,他們需要增加通訊次數?
“平日都是小心通訊,今日他的話有點多啊。”
渡邊皺著眉頭,又自言自語道。
說完了,他把紙條放進了口袋裡,抬頭對分隊長說道:“密切注意他們的通訊,有情況立刻報告。”
“哈依!”
分隊長腳後跟一磕,鞠躬應道。
順著山林往西邊走了一段,淩葉羽又鑽進了一個山穀中。
但他並沒有順著山穀往北走,而是插進山穀之後,從西邊爬了上來,繼續順著通往西北的山脈線往前走。
大約半個小時,淩葉羽停了下來,打開了電台,又假裝通訊了五分鐘左右。
似乎是給鬼子的電探分隊反應的時間,淩葉羽又稍作休息,大約一根煙的功夫,背起電台繼續走。
這一次大約走了40分鐘,淩葉羽停下來故技重施,打開電台又裝模作樣的通訊了5分鐘左右。
他尋找的都是信號良好的高處,無形的電波理所當然的被電探分隊偵測到了。
分隊長哪敢怠慢,每次通訊都立刻計算出方位坐標,報告給渡邊少佐。
“奇怪……他們是在往西邊走……”
渡邊看著連續幾次的坐標位置,幾個點連續的軌跡明顯是往西。
“少佐,他們再這樣走下去,就會繞過武藤上尉的堵截了。”
電探分隊長輕聲提醒道。
“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
渡邊的眉頭擰成了一團,他開始有些懷疑先前的判斷了。
“你們難道不去要補給嗎?”
他又自言自語道。
現在選擇的難題扔到了渡邊的麵前——要麼他繼續圍著空投點守株待兔,要麼去追這個一路向西的信號。
“哎呀,這真是很難抉擇啊……”
他抬起頭,眯著眼看了看已經開始偏西的太陽,有些頭疼了。
雖然有兵員優勢和電探分隊這個王牌,但他和方雷一樣,依然要用腿去丈量這片茂密的山林。
電探分隊隻能在他們開機之後攔截計算信號源,所以渡邊總是會慢半拍。
他需要用自己的判斷力來彌補這慢下的半拍。
可現在他也有些不自信了。
把目光從天空中的太陽收回來,他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電探分隊長:“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意識到我張網以待,不敢來取補給,倉皇西逃?”
“呃……我認為有這個可能。”
分隊長把頭埋了下去。
他隻是一個技術軍曹,對於戰鬥規劃幾乎一竅不通。
但渡邊問話他又不能裝聾作啞,於是隻好順著渡邊的意思往下說。
“那還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不斷的通訊,是想在天黑之前再空投一次補給?”
渡邊又問道。
分隊長額頭開始冒汗了。
他不是指揮官,可渡邊這話裡話外的,似乎就是讓他幫忙做個決定。
“少佐,何出此言?”
情急之下,他假裝驚訝的開口道:“陸軍航空隊控製了這裡……他們還敢空投嗎?”
“你看一下他們的線路!”
渡邊展開了地圖,把分隊長計算的幾個通訊點圈了上去。
“他在快速往西移動。”
分隊長點了點頭,這幾個坐標點的確是他計算的,他認為自己沒有記錯。
“現在已經是4點多了,天黑的時間是7點左右……”
渡邊慢悠悠的說到:“這之間有關聯,你們看出來嗎?”
“恕我愚鈍!”
分隊長哪裡敢表現得比渡邊還聰明。
“如果他們時間掐得準確的話,在天黑之前,尚有餘光的時候,還能安排一次空投,然後他們借助黑夜取了空投,再轉向北邊,往中國走……”
渡邊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個分隊長。
關鍵時刻,這些人屁都不敢放一個,一點事都不能頂!
“噢!我明白了!”
分隊長假裝恍然大悟的模樣,用力的點了點頭:“少佐的意思是,他們擔心遭到您的圍捕,舍棄了剛才的空投,往西靠攏,試圖迎接第二次空投……”
“嗬,你終於明白了……”
渡邊笑了,這榆木腦袋終於開竅了。
“哈依!”
分隊長鞠躬叫到,卻又不出聲了。
瞪著分隊長看了半響,看到他沒有再放半個屁,渡邊無奈的隻能再次開口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人是誰?”
“呃,是悠田曹長!”
這一次,電探分隊長卻回答得很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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