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衝鋒的日軍就有些尷尬了。
他們等於要用肉身衝擊兩層火力網!
但此刻他們哪裡還有退路,見第一排的人被射倒了兩個,剩下的鬼子卻嚎叫得更加大聲,加快腳步朝布爾圍攻過來。
看到眼前倒下的那個日本鬼子,聽到身後的槍聲,布爾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山鞍上的火力還在不停的朝下傾瀉,方雷正在掩護他們。
他不知道方雷為什麼會這麼做,但他知道這是他的一個機會!
“開火!”
他終於大喊一聲,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早已經等得焦躁不安的英國士兵們紛紛扣動了扳機,在陣地麵前用子彈交織起一陣鐵雨,阻擋日軍的衝鋒。
在鐵雨和肉身的碰撞中,日軍的第一波豬突衝鋒敗下陣了。
但第二排的日本兵接替了第一波鬼子,繼續嚎叫著往上衝。
把板載衝鋒研究到極致的日本鬼子並不是亂衝。
他們非常注意前後幾波衝鋒的間隔和時間。
若是第一波衝鋒能擊垮對手,那後麵波次的日軍跟上來收割和追擊,擴大戰果。
若是第一波衝鋒未能擊垮對手,甚至衝鋒失敗了,第二波掐著對手換彈時間,接替衝進陣地。
若第二波也未能擊垮對手,身後還有第三波。
在三波豬突之下,幾乎沒有對手可以抵禦得住。
布爾擊潰了日軍的第一波衝鋒,還沒來得及高興,耳邊又響起板載的嚎叫聲。
他慌忙拔下打空的彈匣,急急忙忙的插上一個。
槍口剛抬起來,一個日本鬼子的刺刀幾乎就衝到麵前了。
大驚失色的布爾腳步往後退著,端起斯登衝鋒槍,可還沒來得及開火,那個鬼子栽倒在了布爾麵前。
他身上中了兩槍,可卻又掙紮著爬了起來,眼睛發紅的看著布爾,腳步踉蹌著挺起了刺刀。
眼看刺刀就要刺到胸口了,布爾慌忙橫過斯登,“當”的一下蕩開他的三八大蓋。
好在這個鬼子已經身受重傷,他的刺擊已經虛弱不堪,根本形成不了威脅。
布爾把他的刺刀蕩開之後,他自己就站立不穩,又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了。
可他還在歇斯底裡的嚎叫著“板載!”手撐著地麵還想爬起來。
他口含的鮮血在嚎叫中噴到了布爾的臉上,空氣中彌漫著口臭和血腥的味道。
布爾哪裡敢再給他爬起來的機會,急忙轉過槍口,在極近的距離上摳下了扳機,幾乎將半個彈匣的子彈傾瀉到了他身上!
幾乎被子彈攪碎了半個身子,這個聒噪的日本鬼子終於死透了。
不等嘴角上的大胡子咧起來開心一會,布爾耳邊又響起了一聲炸雷一般的板載聲,另一個鬼子的刺刀又快要衝到麵前了。
布爾一咬牙,把剩下的子彈全打了出去,勉強擋住了這次衝鋒。
“收攏隊伍,穩住……”
雖然勉強頂住了兩波衝鋒,可布爾的陣型也已經散亂了。
有些隊員為了躲避刺刀,退得有些太遠了,陣地中間出現了空隙。
這時候日本人的第三波豬突又開始了!
布爾覺得這一次自己逃不掉了,可為生存,他隻能強打精神,大聲呼叫攏隊伍,拚死一搏。
對於日軍的衝鋒,方雷更加熟悉一些。
從他參軍開始,經曆過大小數百次戰鬥,已經總結出了日軍衝鋒的規律。
隻要分成前後陣地,兩個陣地互相掩護,抓住日軍衝鋒間隔,打斷他們的節奏,大概率是可以擊潰他們的豬突戰術的。
居高臨下的方雷在夜光下視野也更開闊,他把日軍的三個波次看得清清楚楚。
每次衝鋒的前鋒靠近布爾的時候,他就下令開火,以此乾擾衝鋒的節奏,給布爾贏得喘息的時間。
在布爾開火之後,方雷又停止射擊,並且趁著這段間隙換彈,觀察日軍的動向。
所幸布爾手下也有足夠的衝鋒槍,能編織起密集的彈雨,雖然岌岌可危,可在方雷的幫忙下竟也守住了陣地,擊退了日軍的衝鋒。
眼看損兵折將,卻還是沒有擊垮布爾,渡邊有些詫異。
鬆岡中尉衝鋒無望,趕忙在機槍的掩護下,把剩餘的日軍撤了下來,另做打算。
就在這時候,另一個分隊發現布爾遭到圍攻,他們放棄了包抄任務,立刻回頭救援。
側翼有了火力掩護,布爾的陣地勉強穩住了。
“方二雷,我們這算不算以德報怨了?”
看到日軍狼狽的撤回了樹林裡,文竇鼻子輕哼了一聲,開口道。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萬家興也有些不解,扭頭看著方雷。
“就算是……盟友間最後一次合作吧……”
方雷輕笑了一聲,解釋到:“若是他們被鬼子抓了去,難保不會把我們又供出來……讓他們跑掉,也算是幫我們自己。”
“這倒是……英國佬對投降也算駕輕就熟了!”
文竇抬頭看了看天空的月亮,催促道:“我看他們的回援也就位了,應該不會有事,我們得趕緊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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