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零章什麼？武安靠我了？
這個姑娘甚至沒有要求淩葉羽寫一個協議之類的東西，就這樣放心把照片和相框交給了淩葉羽。
“我的祖外婆叫陳秀靈！”
她又告訴淩葉羽一個重要的信息，除此之外，就在沒有彆的什麼了。
把姑娘送走，淩葉羽用幾本書墊在相框後麵，代替那個已經鏽蝕的支撐腿，又仔細的端詳著照片裡的陳秀靈。
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以及這個叫武安的小城，淩葉羽幾乎一無所知。
但他並不擔心，口袋裡的吸煙器越發灼熱，嗡鳴升刺得淩葉羽的耳朵也跟著嗡嗡作響，幾乎快受不了了。
心臟也莫名的跟隨嗡鳴聲嗵嗵跳動著，越發激烈，淩葉羽感覺它快要跳出胸口了。
吸煙器在催促淩葉羽。
“你就這麼著急嗎？”
淩葉羽笑著，拿出打火機，點了一根煙，放進了吸煙器裡。
他眼睛再次和照片裡的陳秀靈對視，他似乎看到了陳秀靈在朝他眨眼。
“好吧，讓我們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吧！”
淩葉羽笑了，把吸煙器湊到唇邊，用力的吸了一口。
煙堿的氣息衝進喉頭，在肺部裡衝撞，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淩葉羽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大錘的掄擊！
“哐！”
一陣劇痛如約而至，可淩葉羽卻一愣，腦子嗡嗡作響。
臉頰上好似被什麼東西撞到了，鑽心的劇痛，而肋骨上熟悉的撞擊，卻根本沒有發生。
淩葉羽努力的想睜開眼，眼睛卻很模糊，用儘全力也隻能半睜半閉。
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光線很昏暗，耳邊除了嗡嗡作響，還聽到一陣陣不知是什麼東西嘎吱嘎吱的搖晃聲，隨著搖晃聲，本就昏黃的光線忽明忽暗。
淩葉羽感覺喉頭有一陣血腥的味道，可又吐不出，咽不下，悶在胸口中，憋悶得及其難受。
空氣中還有一陣陣焦糊味，好像還夾雜著炭火的刺鼻味道，酒精或者福爾馬林的特殊氣息，還有排泄物的腥臊味，這些味道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難以名狀的味道直衝鼻孔。
淩葉羽本能的想憋口氣，好躲過這難聞的味道，可憋在心口的血腥又逼迫他不得不大口喘氣。
各種難受集中在一起，讓淩葉羽一下子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這次怎麼不按慣例來了？”
他覺得還不如在肋骨上給他一錘子，錘子雖然很痛，但散得也快。
現在他好像被人摁進了一個惡臭腥臊的化糞池裡，憋屈且漫長，遠不如一下子來得痛快。
“喲謔，這家夥嘴還真夠硬的，還不說！”
耳邊響起一個人聲。
有人說話，那就快要緩過來了！
淩葉羽心裡對自己說道。
他又努力抬起頭，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話。
可眼皮還沒來得及抬到一半，“嗵”的一聲，淩葉羽的臉頰上又一陣劇痛。
這一次是另一邊，冷不防的淩葉羽臉一甩，他感覺嘴裡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噴了出去。
“啪”，他看到地上濺起一攤血跡。
淩葉羽這下明白了，聞到的血腥味是從哪裡來的了——敢情這是自己的血？
“媽的，還不說！”
那聲音又怒吼道，淩葉羽感覺頭皮一緊，一隻手揪住了他的頭發，把他的頭仰了起來。
淩葉羽半眯的眼睛努力的聚焦著，好一會渙散的眼神才看清了自己在一個陰暗的小房間裡。
房間頂上一盞昏黃的燈泡正在不緊不慢的搖晃著，嘎吱作響，淩葉羽的目光從燈泡上收回來，看清一雙魚肚眼正貼在麵前，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說，共黨派你來武安做什麼？來了幾個人！其他同黨在哪裡！”
那人又叫囂道，一股臭氣衝進淩葉羽鼻孔裡，引起一陣陣惡心。
淩葉羽下意識的想偏頭躲開，但頭發卻被死死揪住，動彈不得。
不得已淩葉羽隻好繼續盯著他看。
魚肚眼充滿了血絲，滿嘴大黃牙，不說話那口臭都熏到10裡地外，蒜頭鼻紅嗵嗵的，臉上的橫肉也因為氣惱一顫一顫，活脫脫一副閻王的可怖模樣！
他裸著上身，在房間的熱氣中渾身油膩，身邊還有兩個人，穿著褂子，卷著衣袖，一時間看不出來他們的身份。
淩葉羽有些迷惑，這顯然是哪裡搞錯了，這些人裡絕對沒有陳秀靈！
“什麼？”
淩葉羽也沒聽懂他的問話。
“這他媽的，又要我再說一遍！”
魚肚眼又叫罵道。
“嗵，嗵！”
他攥緊拳頭，照著淩葉羽的麵頰又來了兩拳。
淩葉羽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臉上的疼痛是被這個魚肚眼打的！
“剛下火車老子就能逮了你，還不知道你們的底細？”
魚肚眼又叫囂道：“你們是共黨派到武安的武裝工作組！說，來了幾個人，其他人在哪，武安的接頭人是誰，遊擊隊藏在什麼地方！”
“武安？這裡是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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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葉羽的腦子開始慢慢轉了過來。
他若是到了武安，怎麼會在這個陰暗逼仄的黑屋子裡？
這裡看起來好像是個審訊室，或者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