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黑子罵道。
“是是是,中隊長,老朽有眼無珠……”
村長又陪著笑臉道。
“啪!”
第二馬鞭又抽了過來,這一次抽到了村長的額頭上。
馬鞭在他頭上留下一道深黑色的淤痕,村長痛得身子搖晃了幾下,差點背過氣去。
“這第二鞭,打你管理無方!這麼大的村子,人不剩幾個,錢沒有幾分,你說你該不該打!”
何黑子又罵道!
“該打,該打,中隊長訓斥得對,老朽管理無方……”
村長隻能唯唯諾諾的說到。
“啪!”
話音未落,何黑子又抽過來第三鞭子。
“這一鞭子……打你……打你……我暫時沒想好,下次再跟你說吧!”
何黑子一時語塞,沒想好說辭。
這幾鞭子抽出去,其實是為了立威。
40年以後,鬼子和偽軍在諸多交通要道上,建立了跑樓,封鎖溝,交通壕,限製遊擊隊的行動,輔以不定時的下鄉掃蕩,遊擊隊一直艱難生存,無法發展。
神奈光夫用淩葉羽做餌,打算一勞永逸解決武安地區的遊擊隊力量,沒想到餌還被人劫跑了。
這證明除了打死的13個遊擊隊員之外,還有其他人在武安活動。
城裡城外的治安是何黑子的偽軍負責,神奈光夫把他叫過去臭罵了一通,限期搞清楚武安地區到底還有多少抵抗力量。
要說搶錢搶糧搞女人,何黑子那是輕車熟路,手到擒來,可要查到底誰是遊擊隊,這就多少有些為難他了。
誰不知道偽軍比鬼子還不受待見,誰會跟你說實話?
於是,黑黑子想起了敲山震虎這一招,把林隊長的人頭割了下來,四處示眾。
好說不成,嚇唬或許會有些效果!
眼瞅威也立了,手下該搶的東西也搶了,西土鄉也真刮不出什麼油水了,黑黑子覺得應該乾正經事了。
“啪”,他又一甩馬鞭,鞭梢在空中空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馬背上又挺直了一些,他回頭指了指掛在推車杆子上的人頭。
“此人林大壯,假扮小商小販,以做買賣為由,流竄四裡八鄉,實則為叛逆份子,昨日糾集數十人,妄圖攻擊武安城,被皇軍鎮壓!”
他故作威嚴的大聲叫嚷到:“此人肯定還有同黨,就藏在你們這些人之中!”
“嗬嗬,中隊長……我們這些老弱婦孺……怎麼會是同黨呢!”
村長苦笑著辯解道。
“啪!”
被打斷的何黑子不耐煩的又一馬鞭抽了過來:“你這老賊,不長眼睛!該不該打!”
“該,該!”
村長唯唯諾諾的應到,哆嗦著用手捂著被抽腫的肩膀。
“武安城裡,皇軍說一半,我說一半,武安城外是我說了算!我說有,那就是有!”
何黑子又罵道,用馬鞭指著村長:“記住了沒有!”
“可是……中隊長,西土鄉是真沒有啊……”
村長哭喪著臉,又辯解道。
若是承認村裡有人給遊擊隊提供幫助,那西土鄉就永無寧日了!
所以他今日寧肯多挨幾鞭子,也要咬死牙關。
“找死!”
黑黑子又罵道。
“快……快去給中隊長拿點銀子……”
村長不敢退,看到何黑子又要甩起馬鞭,衝邊上一個半大小子嚷道。
“你這老賊,果然還留了一手!”
何黑子一聽,卻笑道,鞭子在半空收了點力氣,隻是輕輕的抽在了村長的身上。
再怎麼說,村長這把年紀了,和土匪、偽軍、鬼子也鬥出經驗來了。
隻要不是殺頭的大事,再忍一忍,再出點血,他們還是會給一條活路的。
隻要沒有被套上“叛逆”的罪名,西土鄉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哪怕是奄奄一息。
為了避免屠村的慘劇,村長一咬牙,把壓箱底的最後幾塊銀元都拿了出來,要用錢買命。
何黑子一看自己這一箭雙雕的計策成功了,嘿嘿冷笑著,暫時放過了村長。
“皇軍說了,肯定還有遊擊隊藏在城外,也肯定還有人給他們提供幫助,若是有人提供線索,幫皇軍抓到一個遊擊隊者,賞銀100塊起!”
何黑子騎在馬背上,睥睨著打穀場中的村民,改口不提這裡有遊擊隊了。
接連的兵災,讓村民早已經麻木不仁,何黑子嘴裡的100大洋價值不菲,但就算供出了誰,他們也未必能拿到這筆賞銀。
“嗬,果然是刁民!”
何黑子看到他們麵無表情,毫無反應,冷笑一聲。
“皇軍還說了,合作的良民,今後就不用交糧了!皇軍還酌情給差事做!”
何黑子又嚷道。
這話一出口,麻木的村民眼裡閃出了一絲亮光,幾個靠近一些的村民,竟輕聲交頭接耳起來……
100塊大洋未必真實,不用交糧,卻是實實在在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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