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吸煙器嗡鳴了一陣就慢慢平靜了下來,最後一縷煙從小孔裡散出來後,也逐漸冰冷了。
擰開吸煙器,倒出了煙灰,陳秀靈和關驢蛋雙雙走進院子,說有事要和淩葉羽報告。
“城裡現在都說遊擊隊處處搶占先機,是因為武舉人是城裡的內應……他是內應,那俺是啥子咧?”
關驢蛋把那日見到的情況原原本本說出來,瞪著眼珠子看著淩葉羽:“組長,你是不是暗中和他也有勾連?”
“哈,原來這樣啊……”
淩葉羽聽完,心頭已經猜出了個大概,聽到關驢蛋不滿的質問,笑了笑:“這家夥怕死了在人間留個漢奸的臭名,拉著我們遊擊隊的虎皮給自個臉上貼金呢!”
“組長,你真的沒有和他私下勾兌?!”
關驢蛋似乎還有些不信。
“驢蛋,你不信組長,難道還不信我?”
陳秀靈在一旁,伸手扯了扯關驢蛋的衣襟。
平日這會,陳秀靈已經上手拍他了,可今日兩人者做派,的確有些不正常。
“進武安城和你接頭的,不是我就是小海,要不就是組長,要是武舉人是內應,那誰跟他接頭,誰給他傳遞消息?”
陳秀靈又反問道。
“靈妹子說得也是……”
關驢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家那個老張馬夫也早死了,的確也沒人給俺們傳消息。”
“這事就先翻篇了。”
淩葉羽也點了點頭,又開口問:“最近有什麼其他新的消息沒有?”
“卻也沒什麼新奇的事情,這幾天每日都有一列火車在武安車站停靠,神奈光屁股挺緊張的,把鬼子幾乎都調到火車站守著,聽俺老舅說,火車上都裝著武器彈藥,各種軍資,神奈光屁股要是出紕漏得被槍斃嘍!”
關驢蛋想了想又說。
“唔,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淩葉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什麼時間快到了?”
關驢蛋和陳秀靈又異口同聲的開口問道。
“你兩……哈,真有些夫妻相了!”
淩葉羽有些啞然。
但他不好明說,按時間推算此刻應該是豫湘桂戰役的準備期。
這是中國大陸的最後一次大規模戰役,雖然鬼子最後打通了大陸交通線,但也成為了強弩之末。
隨後,鬼子就再也沒有能力發起大規模攻勢,他們隻能沿著交通線防守,相持到45年初,鬼子的太平洋戰線,東南亞戰線和中國戰線就會全線崩潰!
兩人聽了淩葉羽的調笑,陳秀靈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臉轉到一邊,嘴裡欲蓋彌彰的低估了:“誰和他有夫妻相。”
“嗬嗬嗬……靈妹子……聘禮我也給了,也就差找個日子辦事了……按規矩,也差不多可以叫俺一聲相公了!”
關驢蛋傻笑著,搓著手開口道:“你看……最近武安城也消停了,咱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
陳秀靈一聽這家夥得寸進尺,眼睛一股,恢複了原來的態度,一句話把關驢蛋嚇得把是不是的後半截咽了回去。
“不急……不急……反正鬼子很快要被趕走了,等趕走了再辦事也不急……”
他馬上改口了。
“噗……”
一旁的淩葉羽聽了,忍不住噴出笑來,看著他倆。
一朵紅雲飛上了陳秀靈臉頰,可她嘴上還是硬邦邦的叫嚷著:“組長,你可給我作證啊,我是為了革命,可不是自願的,是關驢蛋夥同他那個漢奸舅舅,把我架到這份上的……”
“啊……你們小兩口的事情,我不好插手的呀……”
淩葉羽憋著笑,擺了擺手,堅決不去趟這道渾水。
“這……遊擊隊裡講究解放女性,自由戀愛……強買強賣是封建糟粕……”
陳秀靈急了,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這話說的……俺哪有強買強賣……俺也是按規矩明媒正娶的呀!”
關驢蛋也急了,哭喪著臉看著淩葉羽:“組長,你可得給俺作證,聘禮可是真的給了呀!當著人麵叫媳婦,她也是認了的呀!”
“呸,那是為了掩護你的身份,你口頭占我便宜,說叫媳婦,我就是你媳婦了?!”
陳秀靈更急了,臉都急成了通紅:“組長,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啊……這……這……這……”淩葉羽心頭叫苦不迭。
自個隻是來打探一下消息而已,可沒想到竟然扯進這兩口子的婚事裡去了。
這婚事背後的關係就是一團亂麻,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淩葉羽哪有本事指指點點彆人家的家事?
偏偏兩人此刻都軸上了,都要自己證明,可自己怎麼證明?
淩葉羽平白攤上了無妄之災,兩頭都跟他要個說法,可兩頭他都不敢得罪。
哼哧了好一會,淩葉羽隻好把話題岔開:“陳秀靈同誌,關驢蛋同誌,剛才說鬼子最近都集中在車站防衛南下物資,那偽軍在乾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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