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道老六是漢奸,我說早點殺,你就是不殺!”
朱老七把憤怒都發泄到了淩葉羽頭上。
“這……”
淩葉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解釋。
“我們是遊擊隊,懷疑不能當證據。”
良久,淩葉羽才悶悶的說。
“現在小安死了,算是有證據了嗎?”
朱老七淚水已經湧了出來,他抹了一把眼淚,又大聲質問。
“哎!”
淩葉羽低下頭,不知道怎麼回答。
“有證據了又怎麼樣?小安死了,回不來了!”
朱老七又憤懣的衝淩葉羽吼道:“你能把小安帶回來嗎?你連老六都沒抓到!”
“七哥……”
那隊員見情況要失控了,趕忙放下水盆,上前拉了拉朱老七:“隊長也不是故意的……”
“我一定會把老六抓到,給你個交代。”
淩葉羽繼續呆在這裡會更刺激朱老七,他把毛巾輕輕搭在水盆邊,站起了身子,開口保證。
“我要親自動手宰了他!”
朱老七狠狠地又咆哮道。
“嗯,我答應你!”
淩葉羽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
“我還要白布,白幡!”
見淩葉羽走了,朱老七又把火力發泄到了那個隊員頭上。
“七哥……按規矩,沒成年的娃娃不辦喪事哩!”
屋子裡傳來了那隊員勸阻的聲音。
“這是我兒子,我唯一的兒子……他是為你們去死的,我沒讓你們披麻戴孝,你跟我說不能辦喪事!”
朱老七終於找到了一個憤怒的發泄口,咆哮聲震得土房瑟瑟發抖。
“唔……老七怎麼回事?”
淩葉羽追出去的時候,朱慶山在山寨裡坐鎮。
聽說淩葉羽回來,他丟下手頭的事務趕過來,正好看見淩葉羽走出房間,朱老七在裡麵咆哮,他剛忙關切的問。
“小安沒挺過來,他想給小安辦個喪事。”
淩葉羽低聲搖頭說道。
“這……的確有些麻煩哩……”
朱慶山愣怔了一下,開口道:“這山上哪有辦喪事的東西,再說,不成年算夭折,辦事不吉利呢!”
“他就一個兒子,儘量滿足他要求吧。”
淩葉羽覺得心頭對朱老七有虧欠,又低聲說道:“哪怕簡單一點,也有個儀式安慰一下朱老七。”
“哎!”
朱慶山長歎一聲,朱老七隻有一個獨子,妻子又因病去世了,父子倆相依為命,沒想到突然遭此橫禍,他能理解朱老七心頭的傷心和憤怒。
“隊長,這事我來安排吧,您先去休息。”朱慶山見淩葉羽臉色很難看,又關切的說到。
折騰這一宿,牛都得累垮了,但淩葉羽哪有睡覺的心思,他腦子亂糟糟的,在思考著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今後該如何麵對。
聽到朱慶山關切的詢問,他強撐著苦笑搖了搖頭:“朱老七務必要安撫好,其他的事情先再說。”
“隊長放心,我會陪在他左右,不會讓他鬨出事情來。”
朱慶山點了點頭,恰好那個隊員被朱老七罵了出來,臉色尷尬,朱慶山招手叫他過來,讓他送淩葉羽回房間休息。
淩葉羽哪裡有睡意?坐在床邊,千頭萬緒交織在一起,在腦子裡攪成了一團亂麻。。
若是老六沒有跑出山區,被搜山的遊擊隊員抓到,這是最好的。
可若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怎麼給朱老七一個交代?
淩葉羽腦子亂糟糟的,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淡然和冷靜。
胸前口袋裡突然一陣灼熱,把淩葉羽從思緒中燙醒!
他把吸煙器掏了出來,握在手中。
吸煙器通體泛著暗淡的紅光,我在手裡之後,灼熱感卻稍稍減弱了,隻覺得一團溫熱。
微微的嗡鳴聲中帶著有節奏的顫音,震得淩葉羽手心也微微發麻。
“小安的事你是知道的嗎?”
感覺到了吸煙器和他思想有了共鳴,淩葉羽歎口氣,低聲問道。
似乎是聽懂了一般,吸煙器嗡鳴聲越發急促起來。
彈殼上的暗紅微光,也在嗡鳴聲中愈發亮眼,幾乎變成了金黃色,似乎催促淩葉羽做點什麼。
“你是要我回去嗎?”
淩葉羽又問:“可人家托付我的事,我還沒搞清楚呢!”
吸煙器繼續嗡鳴著,光亮也越發耀眼,卻沒有回答。
“那姑娘是不是姓關,他是不是關驢蛋和陳秀靈的後人?他們倆是不是真的結成夫妻?以後會過得怎麼樣呢?”
淩葉羽又低聲問道。
可吸煙器卻沒有回答,嗡鳴和光亮隨著淩葉羽一聲聲的問題,卻逐漸減弱了。
“哎……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呀?”
淩葉羽有些無奈。
雖然和它多次合作,可淩葉羽依然琢磨不透這個東西到底想什麼,也不知道下一步他要做什麼。
猶豫了一會,淩葉羽拿出土煙,卷了一根塞進去,低聲又說到:“好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到底會怎麼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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