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麼時候打?”
老曹也沒廢話,他坐在彈藥箱碼成的凳子上,看著為難的排長,開口問道。
“今晚你們必須要走嗎?”
排長反問道。
“一晚上時間,順利的話,夠打兩個來回的……”
老曹點了點頭:“後方的運輸任務也不輕,我們不能耽擱太久。”
“那……我們前半夜打吧,這樣你們還能提前回去,休息休息。”
排長想了想又說道。
“行,我交代下去,還是昨晚的戰術?”
老曹又問。
“對,老戰術!”
排長笑了笑。
打雞肋山,雙方都打出默契來了,就算想玩什麼花招,兩邊也玩不出什麼東西來了。
或許是為了養精蓄銳,下午雙方的陣地都還算平靜。
雞肋山上的美國鬼子再也沒有冒頭,陣地上的誌願軍冷槍手們,隻好又把目標轉向了後方的美國陣地。
幾乎是花了一個下午時間,許青楊才把鍬木上掛出一片平整的地方來。
他又去候著臉皮,讓排長幫忙在鍬木上寫上了“贈張桃芳同誌”幾個字,為了好看,排長還特意的用鉛筆把比劃都勾勒了出來。
“今晚夜襲,你就彆去了吧。”
幫許青楊勾好了比劃,排長突然對他說到。
“為什麼?”
許青楊一愣:“每次打雞肋山,我都要去的呀!”
“工兵鏟你也拿到了,字咱也劃拉上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不白折騰了麼。”
排長看著他笑著說到。
實話說,雖然每次許青楊參加攻打雞肋山,都是在不甚危險的側翼,但畢竟短兵相接還是比打冷槍危險多了。
排長這還是有私心。
之前許青楊一直沒取得戰果,排長很焦急,讓他參與攻打雞肋山,多少也能給他刷點戰績和經驗。
但現在,他覺得許青楊老老實實的打冷槍,熬到換防應該也有足夠留隊的戰績了,沒必要去更危險的雞肋山。
“那不行呢!”
許青楊搖頭表示反對。
他又晃了晃手裡的工兵鏟,開口說道:“這個是草稿,我得去繳獲一把完好的。”
“我讓人給你帶回來。”
排長又笑道。
“那更不行呢!”
許青楊軸了起來,他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那這算是我的,還是算是彆人的?當然得自己繳獲的禮物才有意義啊!”
好說歹說,許青楊也不同意,排長也隻好作罷了。
傍晚左右,凱瑞又觀察到了誌願軍後方陣地有人員在活動,他又呼叫了一次炮火突襲。
“好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
凱瑞在炮瞄鏡裡看著遠處炮火連天,輕聲咕噥著,把眼睛從炮瞄鏡前挪開了。
炮兵的計劃就是炮擊兩次,現在已經湊夠了。
加裡森此刻已經丟下了話筒,抓起刺刀撬開了一個罐頭,開始準備他的晚飯了。
“你要來點嗎?”
他用刺刀挑起一塊斯帕姆午餐肉,朝凱瑞晃了晃。
熟悉的到令人作嘔的味道衝進凱瑞的鼻孔裡,他皺了皺眉頭,厭惡的用手捂住了鼻子。
“加裡森,我不是讓你帶一點牛肉罐頭麼,哪怕是帶點豌豆都比這靈肉容易下口啊!”
凱瑞抱怨道。
作為最有名的軍糧,斯帕姆罐頭幫助美軍打贏了二戰,卻顯然沒有可口可樂和冰激淩這樣受美國大兵的歡迎,稱它為“死人的靈肉”。
“知足吧……若是對麵的中國人每天能吃上這麼一罐靈肉,我們早就被打進太平洋裡,遊泳去日本避難了!”
加裡森笑嘻嘻的,把這塊令人作嘔的“靈肉”塞進了嘴裡,大嚼特嚼起來。
加裡森來自西部的亞利桑那州,這個鬼地方什麼都沒有,自小就窮得蕩氣回腸的加裡森,絕不會浪費任何肉類。
哪怕是斯帕姆這種先攪成糊再添加了各種工業狠貨的玩意,在他嘴裡都是美味。
雖然肚子也有些餓了,但凱瑞對那個打開的罐頭沒有有任何的興趣。
他悶悶的撕開隨身攜帶的d型口糧的包裝袋。
裡麵裝著的是一種堅硬無比,能在把頭盔都砸出個裂縫來的巧克力。
但凱瑞沒有選擇。
因為擔心誌願軍打冷槍,雞肋山上不敢生火,所以他們隻能吃即開即食的口糧。
具體點說,也就隻有罐頭和這考驗牙口的巧克力了。
凱瑞把巧克力墊在了彈藥箱上,抽出刺刀倒過刀柄,“哐”的一下砸開巧克力,撿起了一小塊含在嘴裡。
齁甜且堅硬的巧克力其實並不比斯帕姆午餐肉好吃到哪裡去,但凱瑞寧肯吃它,也不願再嘗一口那個午餐肉。
“隻要呆夠三天……我們就可以換防了!”
加裡森又用刺刀挑起一塊午餐肉,開口說道。
“嗬嗬……三天?”
凱瑞含著巧克力,嘴角卻下意識浮起一絲冷笑。
“那得看中國人的心情……”
他含糊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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