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鼻子,靠近了哨位,又不放心的回頭提醒了加裡森一句:“走遠點,到下風口去!”
“好吧!”
加裡森捂著肚子,順著戰壕往陣地邊上奔了過去。
傍晚的時候,加裡森朝肚子裡塞進了兩罐斯帕姆罐頭,又灌了滿滿一壺涼水,把整個胃撐得一絲縫隙都不剩!
涼水倒是把罐頭的鹹味衝淡了,但卻和裡麵豐富的油脂發生了一些足以讓加裡森腸子翻江倒海的反應。
這可不是靠意誌力能忍的事情。
和昨晚的麥克一樣,他急需要找個僻靜的地方,把肚子裡的東西排泄出去。
在小腹的一陣陣絞痛之中,加裡森捂著肚子,連槍都來不及拿,手裡攥著半張手紙,臉上跟隨著絞痛也一陣陣抽搐著,奔到陣地邊緣,手忙腳亂的解開褲腰帶,就要噴泄而出了。
可人還沒蹲下去,一聲淒厲哨音在耳邊炸開了。
肛門幾乎是下意識的收縮了一下,剛衝到門口的東西又被硬生生的頂回了腸道之中,肚子一陣嘰裡咕嚕的強烈抗議,險些要把他的肚子給炸開了。
加裡森忙讓的抬頭朝哨聲響起的方向看過去。
那是雞肋山的正麵,正朝著中國人陣地的方向。
這個哨子聲距離很近,幾乎就在陣地下麵。
這個哨聲他也很熟悉,這是中國人夜襲時候特有的,能讓美國人恐慌的手段。
就在他腦子茫然的一瞬間,哨聲急速的朝陣地靠近過來。
接著一陣密集的槍聲就在雞肋山陣地上炸響了。
“ohshit!”他明白了,中國人發動了夜襲。
“噠噠噠……砰砰砰……撤退,快撤退……”
就在加裡森提著褲子不知所措的當口,陣地上響起了中士的聲音。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中士僅僅象征性的抵抗了不到1分鐘,陣地的防禦就崩潰了。
黑夜中僅靠槍口的火焰,他也很難確定到了多少中國人來揍他。
但他顯然很明白,在這種貼身戰鬥中,自己討不到任何一點便宜。
所以中士很聰明的,用極快的速度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提著褲子半蹲半站著的加裡森,根本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肚子裡的翻江倒海被誌願軍的夜襲嚇了回去,但顯然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他的臉痛苦的都快扭到一起了,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先一瀉千裡之後,再拔腿就跑。
“加裡森,快跑!”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從戰壕那頭匆匆跑了過來。
抬眼一看,那人就是凱瑞。
他還沒來得及開槍,中士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他突然想起了加裡森去拉肚子了,順著戰壕就找了過來。
“我……”
加裡森尷尬的提著褲子,稍稍站直了身子。
“shit!中國人已經捅到屁股上了!”
凱瑞跑過來,扯起加裡森,也顧不上他的褲頭都沒係上,扯著他就往陣地後麵跑。
“噠噠噠……嗵嗵嗵……”
後方陣地又打起幾顆照明彈,探照燈也掃了過來,輕重機槍也紛紛開火,掩護雞肋山上的人往回撤。
在凱瑞的連扯帶拽中,加裡森終於找到了一個解決他困擾的辦法。
除了先拉再跑,或者先跑再拉,他還可以邊跑邊拉!
他提起褲子,跌跌撞撞的跟在凱瑞身後一路狂奔,身邊是陣地那頭射來的,密集的幾乎不透風的火網。
誌願軍陣地這頭看到美軍陣地開火了,也毫不示弱組織起各種火力,把彈藥往那邊傾瀉過去。
在雲層下的夜空中,各種紅色的,橘色的,黃色的,綠色的曳光彈,交織成了一副絢爛的夜景。
“自己人,自己人!”
凱瑞扯著加裡森,一路朝美軍陣地狂奔而來。
他喘著粗氣,看到美軍陣地上搖晃的頭盔,生怕遭到他們的誤傷,一邊揮著手,一邊扯起嗓子大喊大叫。
“嗵!”
他終於一頭撞進了美軍陣地寬大的戰壕裡,這幾百米的狂奔,幾乎榨乾了他身上的每一滴力氣。
“你是帶著一坨屎跑回來的嗎?”
陣地上幾個美國大兵,屏住呼吸,用手捂著鼻子,一臉驚訝的看著凱瑞。
大口喘氣的凱瑞這會終於發覺好像哪裡有些不對。
在帶著硝煙氣味的空氣中,還有一股濃重的腥臭味。
這腥臭味裡又夾雜著濃烈的斯帕姆午餐肉特有的,令人作嘔的氣味。
他狐疑的抬起頭自己的手,把鼻子湊到腋窩下聞了聞,確定這味道不是來自他的身上。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扭頭看著在一旁背靠戰壕站著的加裡森。
“ohfuck!”
凱瑞臉色一變。
在射擊的火光,探照燈和照明彈交叉的,忽明忽暗的光亮中,加裡森哭喪著臉,提著褲子,腳還在劇烈的哆嗦著。
褲襠和褲腿濕了一大片,他腳上的皮靴上,還沾著一些黃色的,令人作嘔的黏糊糊的東西……
“這家夥……被嚇得竄稀了嗎?”
戰壕裡的步兵順著凱瑞的目光,終於鎖定了臭味的來源,他們盯著加裡森罵道。
“我……實在是沒有忍住!”
加裡森哭喪著臉,打著哆嗦哭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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