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狙擊手!”
機槍手忍著疼痛,大聲嚷道。
“狙擊手?”
副射手一愣。
這個機槍陣地是他們精心測算過距離,保證在中國人陣地的射程之外的,就算有狙擊手也不可能打到這裡。
這或許又是一顆從遠處飛來的流彈,恰好穿過了射擊口,打中了這個倒黴的機槍手。
“喂,來幫幫我!”
機槍手指縫間的血滲了出來,他騰不出手去拿急救包,隻好向副射手求援。
副射手這才反應過來,機槍手沒有在和自己開玩笑,他真的受傷了!
他趕忙收回望遠鏡,貓腰鑽到了機槍手身邊,伸手急急忙忙的從屁股後的腰帶上,扯下了急救包。
“傷到了哪裡,嚴不嚴重!”
他一邊撕扯著繃帶的包裝紙,一邊叫喊著。
“我特麼感覺很不好!”
機槍手又嚷道。
雖然他中氣十足,可臉上卻沒了一絲血色。
“醫務兵,醫務兵!”
這回答讓副射手也緊張了起來,他扯起嗓子大叫著。
可他的聲音卻淹沒在了槍聲之中,沒人聽見。
他隻要暫時客串醫務兵,又抽出刺刀,把機槍手的軍裝割開,找到了傷口。
肩膀正中有一個彈孔,正在不斷滲血,但後麵卻沒有發現有貫穿傷,子彈應該還留在體內的某處,副射手暫時也找不到。
他撕開一包止血粉,嘩啦啦的倒到了傷口上,卻很快的被鮮血淹沒了!
他又撕開了另一包,撒了上去,這一次似乎有了點效果,傷口的滲血沒那麼嚴重了。
可止血粉的刺激讓機槍手嗷嗷慘叫著,身子也忍不住掙紮躲避起來。
不得已,副射手隻好用身子壓住他,嘴裡喊著冷靜,手上卻毫不客氣的吧繃帶給摁到了傷口上。
“我要殺了你!”
副射手這一下把止血粉給摁進了傷口裡,捎帶把還卡在肉和骨頭之間的彈頭給挪了個位置。
這劇痛比剛中槍的時候還要痛上個十倍!
機槍手慘叫著,咒罵著,渾身卻虛脫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任由副射手擺布。
“ok,ok,馬上好了,馬上好了!”
副射手嘴上安慰著,把繃帶繞過了他的肩膀幾圈,用力係緊!
他能做的事情也隻有這麼多了,剩下的就交給陣地上的醫務兵去吧!
“醫務兵,醫務兵!”
他又扯起嗓子大喊起來。
“喂,機槍為什麼停下了!”
陣地那邊,又有人大喊大叫起來。
中國陣地上的那挺郭留諾夫又開火了,正在朝山坡上爬的步兵們苦不堪言,抱頭鼠竄在四處尋找掩體。
現在是最需要老乾媽的時候,可它竟然啞火了!
“醫務兵,醫務兵!”
可副射手卻沒管那邊在喊什麼,他撕扯著嗓子,繼續喊著。
眼看老乾媽還沒有開火,副射手還在喊醫務兵,負責指揮的排長感覺到了不妙。
他貓著腰順著戰壕匆匆跑到了機槍陣地,看到機槍手癱坐在戰壕邊,身邊一片血跡。
“怎麼回事?!”
排長焦急的問。
“狙擊手……”
機槍手有氣無力的回答。
他至今仍舊不相信他這麼倒黴,會被流彈打中。
他相信一定是狙擊手盯上了他。
“喂,彆管了!”
排長卻覺得他在說天方夜譚——這裡距離中國人的陣地這麼遠,什麼狙擊手可以打到這裡?
“機槍不能停下,我會帶他去找醫務兵!”
排長指著滿手是血的副射手,大聲嚷道:“繼續射擊,步兵快被打崩了!”
“fuck!”
副射手正用繃帶擦著手上的血。
黏糊糊的血跡粘在手上,讓他很不舒服。
可更讓他不舒服的是,狹小的機槍陣地裡,彌漫著機槍手濃重的血腥味!
但排長的命令他也必須要執行,他隻好坐到了機槍手的位置上,這才發現老乾媽的槍身上,多了一道駭人的劃痕!
這是子彈擦過槍身後又彈走留下的,猶如一道醜陋的銀色傷疤,刺得副射手的眼神總是不由自主的去看他!
“開火,快開火!”
排長扶起了機槍手,看到副射手坐在機槍後麵還在發愣,氣其敗壞的又喊了起來。
“見鬼!”
副射手終於把眼睛貼到了瞄準鏡上,去尋找那挺開火的郭留諾夫,避開了老乾媽上那道駭人的劃痕。
“嗵嗵嗵……”沉寂了好一會的老乾媽,又重新震動著開火了。
“沒打中?!”
淩葉羽詫異的看著遠處又開火的老乾媽。
“怎麼會?”
江油子也發現了。
但那些衝山頭的步兵已經很近了,淩葉羽沒有射擊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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