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士依然目不斜視,嘴裡輕輕咀嚼著麵包,看都沒開甘波一眼,又漫不經心的說到:“在你被日本人抓住後,我會下令撤退……等日本人把你烤熟了,我還會問他們要一塊上好的裡脊肉……夾在麵包裡當做三明治……”
“這是我聽過的最惡毒的詛咒……”
甘波卻笑著,把下士的牌全部翻開了。
“哈哈……可這樣也阻擋不了你失敗的牌局……你又欠我5美元了!”
他得意的把牌朝下士晃了晃。
“哦……該死……”
下士微微皺了皺眉,但卻依然波瀾不驚,眼睛盯著書本,又開口問道:“我欠你多少錢了?”
“20美元……”
甘波陰陰的笑了:“放心,我會給你留下一半的軍餉去和女孩約會的。”
“哈……這破島上有約會的女孩嗎?”
彈藥箱前的那個列兵一聽女孩兩個字,眼睛冒著光,他翻開了麵前的牌,問道。
“就你那點軍餉,做夢去吧,歐文!”
甘波熟練的把牌往麵前一收,朝這個列兵揮了揮手:“2美元,現金還是記賬?”
“shit!”另一個一等兵翻開了牌,隻是掃了一眼就悻悻的蓋了回去,低聲罵道。
“親愛的埃裡森……你已經是我最大的債務人了……你可不能再記賬了!”
甘波收回牌,紙牌在手裡啪啪啪的翻飛著,他把牌又洗了一遍,對這個叫埃裡森的一等兵說道。
“我現在哪有現金?”
埃裡森攤開手往空空如也的口袋拍了拍,悻悻的說到:“早知道要來這個瓜……什麼島?”
“瓜……納爾島?”
甘波也不確定,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正在看書的下士:“喂,這破島叫什麼來著?”
“瓜……卡什麼島……總之是太平洋上的一個鬼地方!”
下士在吊床裡搖晃著,並不關心這裡叫什麼。
顯然,他們對這個島嶼都不太熟悉,沒有一個能叫上全名。
“瓜達爾卡納爾島……”
淩葉羽插了一句。
這一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嘿……羅伯特李先生,你醒了?”
甘波誇張的叫到,朝他晃了晃手裡的撲克:“要不要來兩把?”
“不了……”
淩葉羽搖了搖頭。
“羅伯特李?”他有些納悶,這是美國南北戰爭中南方將軍的名字,怎麼會自己也叫這個?
“喂,甘波,他是羅伯特淩!”
下士這一次終於把眼睛從書本上挪開了,語氣有些不快,眼睛斜斜的看著甘波。
“yessir!淩……李……李……淩……在我看來沒區彆。”
甘波舌頭在嘴裡來回卷著,故意含糊這兩個音調。
“甘波,下士是弗吉尼亞州的!”
看到甘波依然嬉皮笑臉,埃裡森提醒了他一句,又給他使了個眼色。
羅伯特李將軍出生在弗吉尼亞,雖然南北戰爭中南方輸了,但這名字對於弗吉尼亞人依然有著特殊的意義。
甘波在弗吉尼亞人麵前開羅伯特李將軍的玩笑,多少有些不敬了。
“ok!ok!我可不想下士去日本人那裡拿我的烤裡脊來夾三明治!”
甘波立刻見風使舵,換了副嘴臉,接著馬上又說道:“下士……我剛才又算了一下,你隻是欠我……16美元……還沒到20呢……”
“嗬……你記賬吧!”
下士其實記得很清楚,加上剛才的5美元,他正好欠了20美元。
但既然甘波這麼識趣,他也欣然接受了這個好意,於是也鬆口了。
“yessir!”甘波立刻又恢複了笑臉。
用下士的四美元調侃了一次弗吉尼亞人,其實他還賺了!
緩解了和下士的矛盾,甘波又重新發牌。
這一次,他在彈藥箱上多發了一份。
“羅伯特……淩……先生,你是這個裡我唯一沒贏過的人了!”
他朝淩葉羽勾了勾指頭:“來,玩兩把吧!”
“不了,我不賭博……”
淩葉羽搖了搖頭,拒絕了甘波的邀請。
“來嘛,或許今天我們就要死在這個……瓜什麼島?”
甘波又一次忘記了這個島的名字。
“瓜達爾卡納爾!”
淩葉羽又提醒他說。
“好吧……誰起的這麼繞口的名字,管他呢……”
甘波又朝淩葉羽晃了晃手:“你也不想在死之前,讓我留下沒贏過中國人的遺憾吧?”
這話顯然有挑事的意味,淩葉羽聽了也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顯然,這個叫甘波的人很不喜歡自己,但他又沒有明說。
“不了!”
淩葉羽再次拒絕了甘波的邀請,這一次語氣生硬了一些:“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嗬嗬嗬……你是怕輸給我嗎?”
甘波冷笑著,翻開了麵前的第一張牌,是一個黑桃a。
“哈,我果然運氣爆棚!”
他又翻開了第二張,是紅桃a。
“嘿,你作弊!”
埃裡森看到他翻出第三張竟然是梅花a,不滿的叫嚷起來。
他不用看就直到,自己又輸了。
就在甘波得意洋洋的要翻開其他牌的時候,沉重的鐵門被推開了。
下士抬眼一看,立刻從吊床上彈了起來,在搖晃的地板上筆挺的站著,大喝一聲:“全體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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