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森看著躺在地上兩具瘦弱的屍體,有些拿不定主意,開口問道。
“一等兵甘波!”
聽了格雷森的疑問,槍炮軍士越發不耐煩了,他大吼了一聲。
“siryessir!”
正斜眼看著淩葉羽的甘波下意識的立正,收回了目光,目不斜視的大聲應道。
他聽出了槍炮軍士的不耐煩,也預感到了不妙。
“你惹出的麻煩,你負責把他們安葬了吧!”
槍炮軍士冷冷的說到。
“siryessir!”
甘波有些無奈,但他不敢違逆槍炮軍士的命令。
“格雷森,我還要去布置防禦,那些狗娘養的日本人說不定還會打回來……你讓你的人,馬上把機場清理乾淨,如果再有任何麻煩,我會把你的腸子扯出來,纏在你脖子上把你絞死在那個地方!”
槍炮軍士氣呼呼的指著機場中央的那個水塔,赤裸裸的威脅道。
“siryessir!”
格雷森臉上紅一塊,白一塊。
實話說,他也是被甘波拖下水的,遭了這頓臭罵,實屬無妄之災。
但槍炮軍士說的話就是天條,他不能違抗!
他聽出來槍炮軍士是在罵他治兵無方,可格雷森真的很冤枉。
格雷森的性格稍稍有些軟弱,碰上甘波這樣的刺頭,他的確有些力有不逮。
“sorrysir!”
格雷森隻好先向槍炮軍士道歉,承認自己管束不當。
說完,他回過頭,惡狠狠的盯著甘波,幾乎是用儘全力的朝他吼到:“聽到槍炮軍士的話了嗎!立刻,馬上把屍體給埋了!”
“嘿……沒人給我幫個忙嗎?”
甘波無奈的聳了聳肩。
挖坑可是費力的活,甘波現在明白了,槍炮軍士饒了他死罪,可活罪是躲不過的。
但他還想拖一個人下水,至少有人幫個忙,不至於那麼累。
“安迪……我可一直對你不錯……”
他看到格雷森怒不可遏的模樣,知道求這個班長是沒有用的了。
可他還不死心,又看向了安迪。
“sir?”
安迪卻不知道該不該伸出援手。
他用求援的目光看著格雷森。
但格雷森卻死死盯著甘波,咬牙切齒:“彆逼我送你上軍事法庭!”
安迪於是把目光趕緊偏到了一邊,不敢搭話。
“ok……ok……歐文,我給你5美元,可以搭把手嗎?”
甘波無奈,隻好又放低了身段,向另一個新兵求援。
歐文顯然比安迪更聰明一些,他連看都沒開甘波一眼,假裝沒有聽見。
“喂,5美元呢……大家都是戰友,你們就這樣對我?!”
看到沒人搭理他,甘波有些不快。
但槍炮軍士還在一邊,他又不敢造次。
“一等兵甘波,我要是你就不會浪費時間了。”
槍炮軍士見他還在磨蹭,冷笑著看著他說了一句。
甘波心頭一顫,一個沒有大吼大叫的槍炮軍士更加可怕,你永遠不知道他心頭在盤算著怎麼對付你。
“siryessir!”
他趕忙敬禮,把春田步槍背在身後,彎下腰去拉第一具屍體。
“解散!”
看到處理了麻煩,槍炮軍士下達了解散命令。
格雷森還要繼續打掃戰場,其他人還在等著槍炮軍士布置防禦,大家都很忙,沒空在這裡為了兩具屍體吵吵嚷嚷。
“真是一些不省心的混蛋!”
槍炮軍士低聲罵了一句,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紅銅煙鬥。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後,淩葉羽胸口上的吸煙器劇烈的灼熱起來。
淩葉羽不由的伸手一捂,吸煙器的熱量似乎直接穿透了胸口,直奔心臟而去。
心臟被這突如其來的熱量撞擊的“嗵嗵”劇烈跳動起來。
淩葉羽急忙伸手,把它從上衣口袋裡掏了出來。
“噢,真是個精致的東西!”
槍炮軍士看到了淩葉羽的吸煙器,開口恭維了一句。
淩葉羽抬起眼皮,驚詫的看著槍炮軍士正在朝一個紅銅煙鬥裡塞煙草。
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煙鬥——這……不是把自己帶來這裡的那個煙鬥麼?
那個煙鬥在槍炮軍士手上,散發著錚亮的紅銅色光芒,黑褐色的胡桃木煙嘴也油光水滑的,沒有一絲裂紋。
淩葉羽還有些不可思議,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確認雖然槍炮軍士手上的煙鬥沒有銅鏽組成的瓜島地圖,但的的確確就是把自己送來的那個煙鬥。
“喂,你在看什麼?”
槍炮軍士點燃了煙鬥,看著淩葉羽的眼珠子隨著煙鬥轉,眉頭一皺,叼著煙鬥問。
“nosir!沒看什麼。”
淩葉羽慌忙把目光收回來。
手上的吸煙器也散發出微微的金光,和紅銅煙鬥的紅光遙相呼應,相得益彰。
“你這玩意是從菲律賓帶出來的?”
槍炮軍士又指了指他手上的吸煙器,開口問道。
“是的。”
淩葉羽點了點頭。
除了這樣回答,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回答方式了。
“唔……”槍炮軍士沒有繼續追問,他回過頭,叼著煙鬥朝機場外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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