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仲裁院的人就發現,主席好幾天沒現身了,暗中打聽,她去做啥了。
主席經常神出鬼沒,但她畢竟是主席,一言一行關乎重大。
能在仲裁院混的,都是人精,知道風向的重要性。
主席辦公室,許珍擰眉沉思,這些天來找她的人太多了,明著暗著都在套話。
作為主席辦公室總助,林言走前給她說了去向,安排了接下來的工作。
但許珍明白,主席的去向不能透露。
每天想找林言的人太多了,大事小事不斷,既然主席要專心研究,除非重大事情,都不能打擾她。
辦公室的另外三人,這幾天也被人頻繁騷擾,向許珍打探情況。
她能瞞得住彆人,但同在一個辦公室,想要隱瞞並不是那麼容易。
被盯得惱火,許珍直接道:“你們盯著我沒用,主席的去向要保密。有事說事,沒事彆瞎打聽。”
柳可不服氣道:“我們四個同是主席的助理,都有權利知道。”
陸美娜和林鬆沒有插話,但他們的神情都是一個意思,身為主席助理,知道主席的行蹤是應該的。
許珍心累不已,“主席沒主動告知,我們就不能瞎猜,更不能泄露主席的行蹤。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主席不在,你們有啥事告訴我,我去找三位仲裁者定奪。”
見柳可還要說話,許珍忙道:“難道你們忘了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彆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柳可看許珍神色嚴厲,到底沒再說話。
科研院,林言一頭紮進電能研究中,她和石智的研究室挨著,方便一起交流。
研究最是耗費時間,全身心投入進去,根本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眨眼就到了年底,藍月從天斷山回來,特意找了過來。
當看到邋遢的林言,藍月抿了抿唇,出聲道:“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一忙起來啥都不顧。”
聽到藍月的聲音,林言以為聽錯了,抬頭一看還真是她,驚喜道:“你咋來了,啥時候回來的?”
藍月:“昨天剛回來。”
“你先找個地方坐,我這兒馬上就好。”林言一邊說著,一邊手裡不停。
十分鐘後,她騰出手,坐在藍月對麵,“你又不是外人,怎麼不知道給自己倒杯水,還等著我招待你呢。”
藍月看著桌子上的水杯,一言難儘。
林言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呃,我這太忙了,沒時間收拾,可不就積灰了。你等等,我去洗一洗。”
“不用了,咱們長話短說。”藍月忙阻止,“我剛從天斷山回來,和你說說那邊的情況。”
林言也不客氣,當即坐下聽藍月說。
寧城的基礎建設已經完備,所有軍人重新組編,組建了第三軍和第四軍,共計五萬人。
有藍月在寧城還好,她的威懾力足夠。但第三軍和第四軍隻有一個副軍長,沒有合適的人選擔任軍長。
藍月一走,天斷山四城沒有一個統管的人總歸不行。
兩軍各自為政,四城的政務人員畢竟不像太陽城那般熟練,要改變四城的風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在和平時候還可以慢慢發展,但四城歸順太陽聯盟的消息瞞不住,天斷山其他勢力蠢蠢欲動,隨時都可能遭受襲擊。
天斷山各勢力分割無數年,從沒有一統的時候,太陽聯盟作為外來人,卻把四城拿下,儼然形成一股不小的勢力,已經引起其他勢力的警覺。
作為外來者,藍月擔心,一旦天斷山的勢力聯合起來共同對付聯盟,自己人將會十分被動。
這一年,她嚴令練兵,組建防禦,但還是不能徹底安心。
林言清楚藍月說的都是事實,她道:“許輝那些人呢,他們潛伏滲透在彆的勢力幾年,摸底應該差不多了吧?”
“我見過許輝一次,也去彆的勢力走了一遍摸底,情況比我們想的嚴峻。想效仿收服平城、雲城和寧城很難。剩下的勢力已經有了防備,暗中做了各種準備,即便是強攻,也不是那麼容易。”
“許輝是怎麼想的?”
藍月回想與許輝相見的情景,曾經那個不羈的天才少年已經脫胎換骨,雖還是那麼自傲張狂,但他有了信仰,有了想要守護的對象,行事多了幾分認真和執著。
“許輝想一舉拿下天斷山所有勢力。”真不知道該說他狂妄自大,還是傲然自負。
但藍月卻覺得,他說這話時的眼神,充滿堅定和無畏,仿佛隻要去做,一切都能實現。
林言笑了,“像是許輝說的話,他打算怎麼拿下?”
“調集聯盟所有兵力,全麵攻打,讓其他勢力沒有聯合的可能,結合這些年潛伏者的努力,有底層奴隸和百姓的支援,成事可能性很大。”
林言:“……不得不說,許輝還是那麼大膽,這樣做的話,聯盟後方怎麼辦?”
藍月猶豫一瞬,道:“我覺得可行。許輝的計劃成事的可能有八成,值得冒險。聯盟後方,除了曲水城需要防備星耀部落,剩下的城池即便是沒有兵力鎮守,短時間內也鬨不出啥事。”
林言不可置信地看著藍月,“你們都很瘋狂,這是拿著聯盟來做賭注,一旦出了問題會滿盤皆輸。”
“贏了收獲更大。不算小勢力,天斷山還有十二個城池,其中有三個超大城,人口超過百萬,剩下的九城每一個都比寧城更好。”
聯盟拿下的四城隻能算是偏遠小城,貧窮落後,剩下的十二城完全不同,隻要成功拿下收服,聯盟的擴張會是一個巨大的飛躍。
荒原廣闊,想要建設起來需要大量的人口,藍月認為,隻要成功製服天斷山所有勢力,太陽聯盟將會邁入新的征程。
林言深吸口氣,“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可我們不能拿聯盟冒險。即便是成功了,天斷山那麼多人也不是好治理的。就拿雲城四城來說,收回來的後續安置工作耗時耗力,投入巨大,至今也沒有太大成效。”
“你想緩緩圖之?”藍月一點兒不意外,今時不同往日,林言自從當了主席,行事有了顧忌,不再像以前那般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