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騎馬而行,輕裝上陣。
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永固關。
林言第一次來關口,四處打量。遠遠就能看到聯盟軍隊駐守地,搭建起了房屋軍舍,周圍還有田地。
這裡儼然已經成了一座城鎮,聯盟第五軍在此落地紮根。
藍月事務繁忙,不能親自駐守,由第五軍副軍長黃力長期守在永固關。
時隔多年再見到黃力,他已經是一軍副軍長,在軍部有了一席之地。
其實,不隻是他一個,曾經那一批最早跟隨她外出探險的軍人,如今都是軍部的中流砥柱。
聯盟軍隊擴增到十個軍,擔任軍長的大多都是那一批老人,如藍星、江麗等。後起之秀資曆不足,隻能由他們頂上。
“盟主,部長,你們怎麼突然來了,出啥事了?”不怪黃力這麼想,能讓她們兩個一起出動,一般都是重大事件。
林言笑道:“沒事,我正好來永州巡視,藍月陪我來看看永固關。你常年駐守在這裡,辛苦了。”
黃力敬了個軍禮,“不辛苦,這是我的職責。”
藍月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最近關外有送人過來嗎?”
黃力點了點頭,“半個月前,來了一家十五口人,都安置在附近的寧川鎮。”
“寧川鎮的人還聽話嗎?”林言問了一句。
這個鎮專門用來接收流放過來的人,對他們進行勞動改造教育,通過考核且表現良好的可以遷往彆的城鎮。
在飛門關也有一個同樣作用的西關鎮。
對於流放過來的罪人,聯盟來者不拒,統一接收管理。主要是這些人也回不去,不能看著他們送死,隻能改造後再用。
黃力道:“盟主放心,咱們有嚴格的管理製度,專門改造那些不聽話的人。大部分人都很乖順,為了落戶都很拚。”
隻有通過考核的人才能辦理聯盟身份證和戶籍,那些人為此不得不努力表現,爭取到安身之所。
兩人把馬交給黃力安頓,帶上行李開始爬山。
還好藍月之前來過,熟門熟路。
天斷山不愧是天險,山上凶獸更是不少,兩人足足花了六天才翻越到山的另一邊,能看到關外的情形。
站在山巔遠眺,林言感慨道:“一眼望去,一馬平川,是個不錯的地方。要是沒有天斷山阻擋,荒原早就被占領了吧。”
一座山硬生生隔開兩個地域,山裡山外不交流,這才有了太陽聯盟。
藍月點頭:“沒有人會嫌地盤大。”
“一語中的啊。要不是天斷山擋著,咱們也能去關外拚一拚。”林言看向遠處,“那邊有人煙,看樣子像是個大城。”
藍月點頭,“那裡是東離皇朝邊陲最大的一座城,武威城,也是曾經的武國,被東離皇朝納入版圖。”
“武國?”林言想起來了,“是我們曾經尋找的那個武國?”
“正是。隻是在百年前就被滅國,武國已經不複存在。我們先去武威城?”
“行啊,這邊對我們都是陌生的,去哪兒都一樣。你對武威城了解多少?”
“從那些流放的犯人口中得知,武威城很大,有神使坐鎮,進城需要查驗身份,但這些隻是針對普通人的,對神使會寬容很多。”
“其實,不論是三大皇朝還是四大帝國對神使都有優待。我們偽裝成神使更容易行事。但有一點要特彆注意,絕對不能暴露來自荒原,一旦泄露,會成為所有人的公敵。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神使,都會對荒原的罪人怒目而視,甚至是人人喊打。所有人都認為,被流放到荒原的人罪不可恕,其血脈後代更是帶著罪惡出生,即便是奴隸也比荒原的罪人要高一等。”
林言怒道:“無稽之談,不過是對荒原的歧視。愚昧又無知還不自知,被人洗腦了還不知道,簡直愚蠢至極。”
“可不是嘛,但這些觀念深入人心,想要改變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咱們還是要隱藏好身份,徐徐圖之。”
“放心,我知道輕重。此行我們的任務是打探敵情,尋找金星的蹤跡。”
兩人歇息了一晚上,一鼓作氣,避過沿路巡視隊伍,悄悄地摸到了武威城大門外。
此時已經過去五天時間,臟兮兮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兩人,藏在一處悄悄地觀察著城門處的動靜。
尤其是神使們的神情和出入城手續,這是她們接下來要模仿的對象。
這一觀察又是兩天,喬裝打扮好,兩人再現身時,儼然是高傲不可攀的模樣,身穿神使最喜歡的裝束白色長袍,披頭散發。
幸好她們看到了有人頂著一頭黃發,甚至是紅發出現,這才敢讓林言頂著一頭金發大搖大擺地出現。
原來各種稀奇古怪的發色,在這邊都是正常的,人們早就習以為常。
兩人有說有笑地靠近城門,一看她們的裝束,城衛立即巴結討好地迎上來,恭敬地請她們入城,至於查驗身份都是不存在的。
神使高高在上,普通人見了隻能跪拜,根本沒有上前說話的份。更沒有人膽大包天敢冒充神使身份。
正因為如此,這才便宜了林言和藍月,兩人大搖大擺地走在武威城的街道上。
凡是見了她們的人,都不敢直視,匆忙低頭避讓,生怕驚擾了神使。
林言見此,眼中的神色卻越來越冷。街上的行人,麵黃肌瘦,衣不蔽體,眼睛無神,更像是被摧毀的傀儡。
偶有衣著光鮮的人經過,都是坐著馬車或是被人抬著,身邊奴仆成群,前呼後擁,一看就不是底層百姓。
這和她想象中的樣子差距有些大。和曾經的永城、豐城等倒是一個風格,等級森嚴,不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