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窮苦老百姓家，想吃飽都困難，更彆說吃肉了。
很多人更是養了一輩子的羊，卻連羊湯都沒喝上幾口。
徐石頭在村口這麼一弄，大人還好一點，孩子們卻饞的口水流成河，很多小不點都哭了。
此時，一口大窯洞裡，幾個老頭分抽著鎖頭貢獻出的煙，相對無言。
過了一會兒，一根煙抽完，一個老頭才呐呐的道：“要不咱們也殺一頭哈，也給娃娃們嘗嘗肉味咧。”
另一個老頭搖頭，“不行，我們村攏共不剩下十頭咧，這是留著關鍵時候用的。”
“那咋辦，娃娃們都饞哭咧，我聽著實在不落忍。”
“誰不饞，你小時候不是一樣的饞，哭就哭，又不會少塊肉。”
“這些缺德的男娃娃，我看他們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好啊！”
村長寇老頭咧嘴一笑，焦黃的大門牙上仿佛都透出狡黠。
“他們既然寧願在村口這麼折騰，也不硬闖村子，說明不是啥壞人。”
一個老頭唱反調，“也許他們想吃飽喝足了，夜裡在襲擊村子呢？”
寇老頭不搭理他，繼續說，“聽我的，讓村裡五歲，不，六歲，呃，還是七歲吧，讓這些娃娃都去村口看著他們吃，不許要，但要是人家給，就吃。”
“我看行！”
眾老頭互相看看，紛紛點頭離開，剛剛唱反調的那個跑的比誰都快。
寇老頭一起出了窯洞，找到了自己的兩個孫子，讓他們也去村口。
兒媳婦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閨女，想要開口說什麼，又不敢。
寇老頭過去摸了摸孫女的頭，寬慰道：“杏兒都十一哩，是大姑娘，去了會遭人嫌哩，不像她兩個弟弟，六七歲的娃娃，誰也說不出來啥。”
老頭想錯了，在徐石頭眼裡，彆說十一歲了，隻要是沒他大的，他都不嫌棄，反正欺負起來大多會哭的。
不過顯然，他麵前蹲著的這個小屁孩屬於少數。
徐石拿了一塊香味撲鼻的羊肉，在小屁孩的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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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沾著用野蔥，辣椒油和醬油調的料汁，慢慢的放進嘴裡，一臉享受的吃著。
小屁孩翕動著鼻子，亮晶晶的眼睛緊緊盯著他的嘴看，不停的咽著口水，可一個不小心，咽的不及時，口水嘩的一下流到地上，都連成一條線了，但就是不哭。
他又吃了幾塊肉，小屁孩不動，不哭，盯著看，咽口水，翕動鼻子。
徐石頭沒轍了，他怕一會兒小屁孩因為缺水暈過去，隻好拿了一塊肉，塞到那張小嘴裡。
可小屁孩又吐了出來，拿著肉伸到料汁碗裡沾了沾，才一口吃了。
結果被辣的眼淚嘩嘩的流。
徐石頭哈哈大笑，讓你個小屁孩瞎講究。
笑過之後，他看向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的給出了一些肉。
趕緊喊道：“讓小屁孩們嘗嘗味就行，他們太小，腸胃弱，吃多了肉，容易出事。”
“放心吧老大。”
“老大，我們有數。”
土匪們七嘴八舌的答應著，氣氛很是歡快。
就這一頓飯吃的，耗時挺長，還都沒怎麼吃飽。
不過晚上少吃點也沒啥。
等村裡的小屁孩都走了後，眾人圍著火堆，抽著煙。
鎖頭歎氣道：“這個村裡已經沒有壯年男人了。”
徐石頭也留意到了，村裡彆說壯年男人，連大一點的男孩子都沒有。
“明天回半坡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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