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不是下館子，豁牙就沒了興趣，不過還是跟著他一起上了街。
徐石頭自認為是個講究人，既然拉著小夥伴出來，那就必須負責夥食，於是，就買了一個窩頭，兩人分了。
豁牙很高興，因為窩頭是熱的，不過很快就疑惑道：“小五哥，你往紙紮店裡看什麼？”
“不是說了出來消費麼，走，進去。”
徐石頭說著，當先向裡走，豁牙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上。
兩人一進店裡，正在做紙活的老頭轉頭看了他們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個字，“滾！”
徐石頭大怒，拉住了要跑的豁牙，也放棄了用錢買紙人的想法，而是從兜裡掏出了一盒火柴，擦擦的劃著。
老頭臉色變了變，拿起了削切竹子的刀，指著徐石頭，“小癟三，跑我這裡來玩勒索，信不信我弄死你們。”
“我信！”徐石頭嘿嘿笑道：“但你信不信，我倆跑的比你快？”
老頭看著徐石頭，最後還是妥協了，拿出幾個銅子扔到地上，咬牙切齒道：“滾！”
他是真怕這兩個小乞丐點完了就跑，上海這麼大，跑了可沒地方去找人。
豁牙眼睛一亮，趕緊蹲下撿。
徐石頭也沒阻止，一副得寸進尺的樣子，“我還要六個女紙人，今後保證不來了。”
老頭挑了六個做工最差的給了他。
離開紙紮店後，豁牙十分的高興，“沒想到還能這麼要錢，小五哥你好厲害。”
徐石頭警告道：“你要不想死，千萬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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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因為容易被打死。”
“為什麼？”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
“為什麼？”
街上，兩個各拿著三個紙人的小乞丐追逐打鬨著，引得路人紛紛側目爭相躲避，就連那些巡警和小鬼子巡邏隊都嫌晦氣，遠遠的避開。
……
乞丐窩，兩人回來後，今天留守的左老大好奇的問道：“你倆撿這玩意回來乾嘛？”
“不是撿的，是特意要的。”
徐石頭把殘破的紙人分兩堆放到院牆的一角，各畫了一個圈，點著後念念有詞，“兩位兄弟，這些紙人雖然都是一個樣，但我給她們起名叫三色，也不算食言哈。”
豁牙也跟著嘟囔道：“我真的不是有意把紙人弄壞的，你們可彆來找我啊。”
他倆在街上打打鬨鬨，玩得倒是開心，隻是紙人難免就缺胳膊少腿的。
徐石頭嘿嘿笑著對著火堆道：“有時候，殘缺，也是一種美！”
話落，呼的一股旋風刮過，卷起的紙灰糊了他一臉。
豁牙瞬間被嚇得小臉慘白，雙腿打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左老大趕緊離得遠遠的。
徐石頭也打了個哆嗦，他雖然知道在牆角玩火引起小旋風很正常，但還是感覺毛毛的。
等徹底燒完，左老大也沒敢靠近，遠遠的道：“小五，你把紙灰都弄乾淨了，扔遠點。”
“至於麼。”徐石頭撇撇嘴，但還是照做。
這次，豁牙說什麼都不跟著一起出去了。
他隻好一個人把收集起來的紙灰拿出去，就近隨便扔進了一家人的後院裡。
等他拍著手，回到乞丐窩的時候，正好趕上管這片的小混混來收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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