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剛到鎮上，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熟人，顯然人家一直在監視他的動向。
“幾位客人賞臉，小店新開業，羊肉粉酸辣鮮香，歡迎品嘗。”
副官一把推開在街上拉客人的小二，不耐煩的道：“我們吃過飯了，改天吧！”
小白臉卻停住了腳步，看了一眼小二，又看了一眼店裡的忙活著的兩個年紀各異的女人，居然都是熟人。
“我突然想嘗嘗了，你們要是不想吃，就去轉轉，一會兒我自己回去。”
“啊！師，東家，那我也跟你一起吃點吧。”
“不用，你們自己去轉轉吧，就當給你們放假了。”
“是！”
副官答應一聲，但卻沒走太遠，就在小店附近轉悠著。
“客人，裡麵請！”
小二殷勤的伸手引路。
小白臉笑問道：“你們這裡有雅間麼，我喜歡清靜。”
“這個自然有，現在也正好沒有彆的客人。”
“那就去雅間，給我來一碗羊肉粉和幾個小菜，我不喜歡吃太辣的，另外在上一壺好茶，要立時衝泡的。”
“好的，客人，老板娘，雅間一位，上壺好茶。”
小二吆喝著把小白臉請進了雅間，退出去後，一個女人拎著茶壺走了進來，小聲的揶揄道：“真沒看出來啊，這就是中將師長了。”
小白臉笑嗬嗬的回了一句，“我也沒看出來，上海外灘的名媛居然還會端茶倒水伺候人。”
女人哼了一聲，不再廢話，直入主題，“組織上希望能在你的師裡安排一些同誌。”
“哦？我還以為你會說，組織上這麼長時間已經查清了我的冤屈呢！”
“死了那麼多的同誌，你有什麼冤屈的？”
小白臉收起了笑容，“我的上級要把我賣給日本人，我還不能做點什麼了？”
女人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那你也不能殺那麼多自己人。”
“自己人？哼！用我朋友的話說，隻要是想殺我的人，都是敵人。”
分歧太大，角度立場也不同，兩人陷入了沉默中。
這時小二端著托盤推門進來，放下羊肉粉和幾個小菜後，小聲道：“你倆小聲點。”
小二離開，小白臉歎了口氣，“我自問沒做過對不起組織的事，哪怕被認定為叛徒，被追殺，也為組織做過不少的事，可一直也沒人給我個說法。”
說著認真的看了女人一眼，“今天這事有點彆強人所難了。”
“強人所難？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這次的事件牽扯到我的幾個朋友，還有山城那邊對我不錯的老上級，我不能讓他們為難。”
女人聞言，死死地看著小白臉，片刻後淡淡的問道：“當事人腦袋都被砍了，你還想要個什麼說法？”
“事情總要有個對錯的。”
“好，我代表組織承認你是對的。”
小白臉失笑搖頭，“我以前也和你一樣的，嗯，天真，至今也願意為了理想而奮鬥，但人，還是要活的通透些。”
“明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理想和友誼我都不想放棄。”小白臉起身，打算離開，“且行且珍惜吧！”
女人伸手攔住他，“好，這事先不談，你把飯錢付了。”
“我又沒吃，憑什麼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