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石頭看了一眼門頭上‘聖府’兩個字,又使勁吹了一下手裡嗩呐,放下後,大聲吆喝著,“都歇歇,都歇歇,一會兒再走。”
幾個小弟停下腳步,把棺材放到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扔,就聚到一起抽煙聊天。
猴子抓了抓腦袋,有些不太確定的說,“老大,我好像記得棺材落地不吉利的。”
“裝了死人的才不吉利,咱們這個裝的是啤酒,不用在意那麼多。”
“就是,哪有那麼多的事。”
蛤蟆抽著煙,斜了一眼孔府裡張望的家丁,嘿嘿笑道:“兄弟們,你們說裡麵的人是出來用槍托趕咱們走,還是花錢消災。”
“就沒有可能是說教?”
“你想的真美!”
“我覺得有可能喊警察。”
“這個還真有可能。”
“不是,你們就沒人認為,會出來一個和善的長者,念一篇祭文,然後來一句逝者已矣,節哀順變?”
“你想的更美。”
幾人說笑著,一根煙抽完,可孔府裡一個人都沒出來。
按理說停棺在彆人家門口,是個人都會感到晦氣,彆說這種千年世家,就是小老百姓都忍不了。
鎖頭扔掉煙頭,笑著問,“老大,你說他們不會真的從側門派人去叫警察了吧?”
“警察來了也要留下一條腿。”
蛤蟆不解,“為什麼不直接弄死?”
“留下一條腿,讓他們瘸一輩子,也為今天這事記恨孔家一輩子。”徐石頭把嗩呐在手裡轉了一圈,爬到棺材上盤腿坐好,開始使勁吹了起來。
他根本就不會吹這玩意,隻是練了兩天,能勉強吹響而已,這聲音難聽的也就可以想象了。
嗩呐一響,幾個小弟下意識的遠離了棺材兩步,才開始跟著鬼哭狼嚎起來,蛤蟆更是開始燒紙。
但他們又鬨騰的半個小時後,孔府依舊沒人出來,警察也沒來,倒是街頭巷尾,房頂牆頭的有不少人在看熱鬨。
猴子止住了嚎哭聲,無奈的道:“老大,我有點渴了。”
富貴舉手,“我想喝啤酒。”
“要是有個西瓜就好了。”
徐石頭也有點渴了,放下嗩呐,跳下棺材,魏三立刻推開棺蓋拿出啤酒一人一瓶。
幾人喝完,全都把酒瓶子砸在了孔府的門口,可裡麵依舊沒有反應。
鎖頭無奈的道:“老大,他們不給咱們發飆的借口,怎麼辦?”
徐石頭抓抓腦袋,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本來是想故意找事,隻要雙方衝突一起,就趁機發飆,把孔府砸了,要是能引得小鬼子出來幫孔府,甚至可以大開殺戒。
但現在人家不接招,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蛤蟆打了個酒咯,“老大,要我說,咱們兄弟做事,何必還要找借口,直接打上門就是了。”
魏三幾個也看向徐石頭。
徐石頭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行,咱們不能讓孔家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現在世人的眼中,那樣太便宜他們了。”
“可是老大,咱們是來給花姑娘報仇的呀!”
“那又怎麼樣,彆人又不知道。”
“可現在怎麼辦?”
“等到天黑再說吧。”
徐石頭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想著堵一天的門,看看什麼效果。
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天真了,某些人把那些謹慎小心,能屈能伸,老奸巨猾一類的成語發揮的淋漓儘致。
孔府裡,幾個管事的族老悠閒的喝著茶,一老頭笑道:“這次也不知道是哪方麵的手筆,也太兒戲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