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臉臟得像小花貓一樣的雌蟲,周至簡突然打斷對方的話:
“你還是先去洗澡吧,身上出了汗肯定不舒服,洗完再去做飯也不遲。”
周至簡懊惱剛才對伊米爾語氣不好,這次更加心平氣和地解釋。
伊米爾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要和周至簡拚個你死我活,卻聽到雄蟲並沒有要強迫他的意思,甚至跟他說話的語氣都非常柔和。
周至簡從來沒用過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伊米爾反而有些不習慣起來。
真是太奇怪了!
周至簡這是不打算侵犯他了?
怎麼可能呢?
伊米爾百思不得其解,卻也隻能放下緊握的拳頭,眨眨眼,愣愣地點頭:
“好、好的,雄主,您稍等,罪蟲洗完澡就去給您做飯。”
說完,伊米爾躲避著雄蟲投射過來的溫柔目光,拿著要換洗的衣物,匆匆逃竄到浴室裡去了。
浴室裡,伊米爾擦掉鏡子裡的霧氣,發現後頸的蟲紋又暗了許多。
他伸手摸了摸,有些發燙。
周至簡昨晚標記了他,現在過去一天時間不到,由於沒有立即得到安撫,他的身體表現得比平時虛弱了很多。
白天在礦井裡采礦時,他突然眼前一黑,差點暈倒過去。
身體虛弱的原因,他現在能用的精神力隻有平時的千分之一。
而這千分之一的精神力,卻被抑製環禁錮著,使不出來,一但發出,抑製環就會給他電擊懲罰。
過不了幾天,沒有得到周至簡安撫的他,就會精神暴亂。
軍隊裡有少許誌願雄蟲,可以為沒有結婚的軍雌梳理精神海,如果不願意,後勤處還有給軍雌用的抑製劑,到了發情期使用,便可以減輕一些痛苦。
現在軍方巴不得看到他生不如死的模樣,怎麼會給他抑製劑?
隻能咬咬牙捱過去了。
除非……除非周至簡願意幫他。
淋浴的花灑將熱水均勻地灑在伊米爾身上,他心中隱隱有一種想法,也許今天這個表現得哪哪都不像一隻暴虐雄蟲的周至簡會幫他也說不定?
上午,當他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房間裡,地上鋪著床單,還有蟲貼心地給他蓋了被子。
他嚇得立馬驚坐起來,不敢相信這是渣蟲周至簡會做的事。
可他轉念一想,不是周至簡又會是誰?
這屋裡沒有第三隻蟲,總不可能是那隻做事毛手毛腳的掃地機器蟲為他做的吧?
且在他精神暴亂的時候,雄蟲似乎說過,不會再毆打他。
會不會真是周至簡真的良心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