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那啥,我看你上班太辛苦,想掙點錢補貼家用,所以才出來撿破爛賣錢。”
周至簡故作委屈地說著,仰起頭,讓伊米爾看到他眼角擠出的兩滴眼淚。
怕伊米爾不相信,周至簡爬到輪椅邊,撿起地上的蛇皮袋,打開來給伊米爾看。
“喏,伊米爾你瞧,裡麵全是我今天撿的酒瓶子,能賣十幾個蟲幣呢,我以後花錢一定不會大手大腳了,這樣你就可以少上些班,不用這麼辛苦。”
周至簡可憐兮兮地對伊米爾哭訴。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切都怪原身那個大渣蟲。
他這個倒黴蛋一穿越過來,就背負上原身一個億的賭債,不得不半夜出來撿酒瓶子,還被伊米爾抓個正著。
周至簡腹誹著,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希望伊米爾看了會心軟。
聽了周至簡的話,伊米爾低下頭,瞧了瞧周至簡的蛇皮袋。
蛇皮袋裡裝著十幾隻酒瓶子,臟兮兮的,一股衝鼻的酒味,夾雜著嘔吐物的氣味,熏得蟲想吐。
這麼冷的天,周至簡又是隻體弱的雄蟲,而且半身殘疾。
就這樣,他還在扶著輪椅撿了好幾個小時破爛,最後才找到這麼點酒瓶子。
伊米爾知道,渣蟲周至簡每個月的殘疾津貼一到手,就會拿去喝酒賭錢,現在快到月底了,他身上沒剩幾個錢。
如果沒猜錯的話,周至簡這幾天給他買的漿果,還有抽屜裡的那幾支高檔的營養劑,都是周至簡用撿破爛的錢給他買的。
周至簡真的為了他,在外麵撿破爛賣錢。
想到這裡,伊米爾看周至簡的眼神閃過一絲憐憫。
要是以前那個渣蟲周至簡,伊米爾會覺得他活該,但是現在這個對他好的周至簡,他卻無法直視對方過得如此淒慘。
雄蟲無比珍貴,每一隻雄蟲都在主星養尊處優,周至簡卻被他連累,來到什麼都沒有的荒星受苦。
伊米爾想著,如果是以前的他,財富多得可以買下好幾個星係,哪還用得著自己家的雄主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出去撿破爛?
其他雌蟲的雄主在主星吃香喝辣,而他的雄主卻在荒星撿破爛。
伊米爾抿抿嘴,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伊米爾的憐憫在腦子裡待了一瞬就消失了。
他同情周至簡的前提是,周至簡真的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改邪歸正,而且確定他不是異族的間諜。
想到這裡,伊米爾腦海突然浮現酒館門口和周至簡拉拉扯扯的那隻軍雌。
他支支吾吾地問道:
“那、那隻雌……”
伊米爾想問的是,如果周至簡真的不是異族的間諜,那酒館門口摟著他的雌蟲是誰?
可是轉念一想,周至簡雖然等級低,是隻無能雄蟲,但好歹也是隻雄蟲,雄蟲擁有很多雌侍才是常態。
雄蟲的嘴,騙蟲的鬼。
就算周至簡口頭承諾改過自新,不再羞辱毆打他,伊米爾也不會天真地相信周至簡說什麼以後隻有他一隻雌蟲的鬼話。
他作為周至簡的雌侍,是沒有資格吃雄主的醋的,搞不好還會惹得周至簡不高興。
所以伊米爾剛開了個頭,就閉上了嘴。
周至簡沒聽清伊米爾說了什麼。
他扒拉著伊米爾的衣褲,往伊米爾的身上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