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
伊米爾驚訝地看著周至簡。
僅僅半天時間,周至簡受二次蛻變影響,皮膚皸裂,雙眼凹陷,空洞無神,身體的某些部位還有化蟲形的痕跡,模樣變得非常陌生。
不,這不是他的雄主……
伊米爾感覺到異常,遲疑地後退了半步。
房間裡異常昏暗,周至簡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怎麼才能讓伊米爾離開,沒有注意到他身體的變化。
透過伊米爾的反應,他隱約察覺到自己的異常。
他伸出手,迎來的卻是伊米爾的後退,頓時感覺心裡被刺了一下。
“伊米爾……”
周至簡囁嚅著,低下頭,發現他的手包裹了一層堅硬的黑灰色外殼,他的雙腿,也像他做夢時一樣,真的在融化,在退回蟲的形態。
他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驚訝,突然就被一股好聞的味道吸引了。
他猛地抬起頭,一隻精神力超強的雌蟲,正明晃晃地站在他眼前。
雌蟲脖頸和手臂露出,結實的胸肌在未扣緊的白襯衫下起伏,鮮嫩可口的蟲肉,和充盈豐富的精神力,都是他現在所需要的。
他想立馬咬上一口,讓溫熱鮮紅的血液,滋潤他乾渴的喉嚨。
可這是伊米爾啊,是他心愛的雌蟲!
內心的兩股力量像在拔河,你來我往,一個讓他後退,一個讓他前進,最終食欲略勝一籌。
周至簡微微抬起手,他的指尖變得堅硬鋒利,兩眼放著凶光,想將雌蟲拆吃入腹的想法,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強烈。
他想轉移注意力,便將視線下移,看見了雌蟲手裡的營養劑。
對,也許喝了營養劑,就不會覺得餓了。
周至簡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對雌蟲露出一個他自認為善意的笑容:
“伊米爾……伊米爾謝謝你給我送營養劑!”
說著,他一把搶過營養劑,哪管好不好喝,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
“雄主……”
周至簡自認為善意的笑容,看在伊米爾眼裡卻毛骨悚然,雄蟲鋒利堅硬的指尖,粗魯地搶奪營養劑的舉動,令他覺得可怕。
直覺告訴他,雄主真的在蛻變。
可這,卻和蟲族的蛻變,相差甚遠。
周至簡喝完營養劑,扔下瓶子擦了擦嘴,伊米爾的氣味沒有消散,依然在誘惑著他,喝下去的營養劑一點都不管用。
他依舊渴望雌蟲的身體,帶有濃鬱精神力的身體。
儘管伊米爾隱藏了他的大部分精神力,可腹中的食欲告訴他,伊米爾身體裡的精神力豐富無比,隻要吃上一口,就能令他提升好幾個等級。
饑餓感襲來,眼前的雌蟲,鮮紅美麗的眼,白皙精致的麵孔,彈性十足的皮膚,和飽滿的肌肉。
他碰過摸過的每一寸肌膚,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體,都在散發著可口的香味,引誘著他邁步向前。
殺了他,吃了他。
內心的想法湧動而出。
周至簡伸出已經被鋒利硬殼包裹的手。
他看見麵前的雌蟲似乎想要逃跑,眼裡閃過驚訝和疑惑,厭惡與憎恨,還有忍耐的殺戮與不舍,交織著,彙合成這隻他喜愛的雌蟲。
咚的一聲,周至簡突然猛撲上去,將伊米爾按在身下,雙手掐著對方的脖子,就像捕食的野獸捕獲了獵物,再也不會放開。
手上的利刺將雌蟲的脖頸劃破。
美麗白皙的骨肉,新鮮可口,就在他麵前。
“唔……”
伊米爾被掐得無法呼吸。
他之前被周至簡深度標記,雄蟲無意識散發的信息素控製著他,他反抗不了,隻能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雄主的變化……和荒星見到的那些吃掉蟲族的異族,非常相似。
剛才一瞬間,他懷疑雄主是異族,差點就殺了雄主。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雄主的蛻變……會是這樣的?
另一邊,失去理智的周至簡聞到雌蟲的香甜氣息,變得更加興奮,他可以撕咬,可以啃食,可以儘情地將這美味的大餐吞吃入腹。
他無法抑製自己,仿佛異族的基因在他的體內控製著他,他像那些粉色的巨型異族幼蟲一樣感到饑餓。
周至簡張開嘴,狠狠朝伊米爾咬下去。
伊米爾感覺自己要完了,緊緊閉上眼睛。
他的命是雄主的,被雄主吃掉,他心甘情願。
忽然間,伊米爾感覺扣住自己脖子的手鬆了開來,他睜開眼,看見周至簡抬起頭,滿嘴的鮮血,小臂有一個很深的牙印。
原來他咬的,是自己的手臂。
不知道這一口咬下去,對雄主這樣柔弱的雄蟲來說,該有多疼?
“雄主……”伊米爾愣愣地抬起眼,眼裡氤氳著霧氣,小聲說道,“雄主,有沒有、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您的?”
“伊米爾……”
忽然間,周至簡緊緊抱住伊米爾,似乎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好不容易克服了心中的渴望,他把頭埋在雌蟲的頸間,貪婪地呼吸著:
“伊米爾,我想吃獸肉湯,麵包,還有漿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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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周至簡仿佛回到了他們在荒星的小屋,小屋裡隻有他和伊米爾,忘卻了一切煩惱,簡單而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伊米爾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可雄主卻隻說了些想吃的食物。
周至簡渾身熱得發燙,還在隱忍著顫抖。
他感受著雄主埋在他頸間的呼吸,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隻要雄主好好的,他什麼都可以做。
麵包是普通食物,星艦上肯定有,獸肉可以用相似味道的獸肉代替,可是那種紫紅色的漿果,是荒星獨有的,彆的星球很難找到。
伊米爾將脫力的周至簡扶到床上躺下,對他說:
“雄主,我這就去給您拿吃的過來,您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伊米爾去了食堂。
聽見感應門關閉的聲音,周至簡突然睜開眼睛。
他說讓伊米爾去拿吃的隻是權宜之計,如果伊米爾再多待一秒,他都可能會立馬把伊米爾吃了。
伊米爾走了,房間裡空蕩蕩的,安靜得令蟲害怕。
“掃地機器蟲,”周至簡也沒有起來,躺在床上,麵無表情地問道,“我和周諾亞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