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曦一愣，“拜師？”
趙老太又哈哈一笑，“拜什麼師啊，老婆子我跟你鬨著玩兒的。唉，現在不興拜師這一套了。你要是學，我把這輩子學到這些針線本事都教給你。”
陳曦不好意思地說：“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如果真想讓她拜師的話，她還得考慮考慮，隻要不正式拜師就好，付錢她也願意學。
上輩子沒事的時候，她也是刷手機玩兒的，當然知道現代的女同誌，沒有幾個會如此精細的針線活兒了。
有很多民間手藝都失傳了，實在是可惜。她想，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了，能學當然得學啊。
趙老太道：“是我想教你才是。我又沒個閨女，孫女又一向不愛學這個的。碰到一個喜歡針線活的，我可得抓住嘍。”
陳曦趕緊說：“是我趕緊抓住才對，謝謝趙奶奶肯教我，這可是好東西，可不能失傳了。”
“好，好啊。”趙老太眼圈突然紅了，“我娘死得早，她死的時候還在後悔，沒有把所有的針線活兒都教給我。
從那以後，我就看到哪個嫂子大娘的針線活做得好，都去請她們教我。
我總覺得隻要自己把針線活學好了，我娘就不會再難過了。等我長大了，針線活成了我們那邊十裡八鄉最好的姑娘。”
說到這裡，趙老太這麼大年紀了還是默默地流了淚，扭頭把淚抹去。
“等我有了孩子，我就想，我一定要把自己的手藝都教給孩子們。
可惜，我隻生了兩個兒子，沒有一個閨女。後來又想著把這手藝教給兒媳婦吧，也是一樣的。
唉，我那兩個兒媳婦她有自己的想法，寫字算數樣樣精通，就是不愛拿針線。
任我怎麼說，她們都說會打個補丁就行了，針線不用做得那麼精巧，還說什麼，過於精細的東西都是資本主義作風。
我就納悶兒了，我家幾代都是貧苦老百姓，針線活做好了，怎麼就成了小資做派？”
陳曦道：“我相信趙奶奶，這是咱們勞苦大眾在長期生活中，摸索出來的針線活兒，為的是讓咱們苦難的生活中，來一點兒色彩。怎麼能叫小資做派呢。”
“說得太好了。”趙老太立馬拍手稱讚，“還是小陳會說話。這樣吧，從明天開始，我就來教你，你有基礎，一點兒都不難。”
這個時候，家裡兩個小娃娃又哭了。
趙老太笑著起身，“快去照顧孩子吧，我回去找我存下來的花線和花樣子，都給你帶過來。
小陳，你真有福氣，有了一兒一女，又有了雙胞胎兒子。哎呀，我什麼時候能看到我家的重孫子呀。”
陳曦道：“會的，我相信快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
趙老太笑嗬嗬地走了。
陳曦趕緊去看兩個孩子，雙胞胎應該都有感應的吧，一個哭了，另一個也會哭起來。
“來了，來了！”陳曦給他們換上乾淨的尿布，又一次地喂飽他們。
小家夥們喝著奶就睡著了，陳曦又開始為他們的將來的口糧犯愁了。
這要是一個娃的話，肯定是不愁的，但是兩個娃兒就跟不上了。
“難辦啊。”陳曦數了數手上的奶票，完全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