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江維下意識的閃躲了，內心也有些慌亂。
他不想以現在這個殘缺狀態，出現在餘苗苗的麵前。
餘苗苗試探性的問了句：“江維？”
江維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身形微微一顫。
但是並沒有回答餘苗苗。
原本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餘苗苗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卻不敢相認。
他不想讓餘苗苗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
他隻想以最光鮮的模樣出現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現在這副模樣，他實在不想相認。
餘苗苗看到這乞丐沒有回答自己，小聲詢問道：“是你嗎？”
江維用靈氣改變了自己的發聲，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從他口中緩緩說出。
“姑娘，你認錯人了。”
餘苗苗聽到這陌生的聲音，蹙了蹙眉。
難不成自己真認錯人了嗎？
不應該啊，如果自己認錯人，這乞丐的香囊從何而來？
就在她還在思考的時候，江維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了。
當江維即將踏出客棧的時候，身後再次傳來餘苗苗的聲音。
“那你能告訴我，你腰間的香囊從何而來嗎？”
江維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香囊，頓時恍然。
難怪自己會被餘苗苗認出。
他之前還疑惑，這餘苗苗沒有任何修為，怎麼能認出他的。
原來是這香囊惹的禍。
“姑娘，這是我撿到的，如果此物是你的東西，我可以將它物歸原主。”
說完，江維便把腰間的香囊給拿了下來。
正要把香囊還給餘苗苗。
餘苗苗突然伸出手，掀開了江維的長發。
把江維的臉給露了出來。
當餘苗苗看到江維臉上那駭人的刀疤之時，直接愣住了。
在這一刻，她既希望眼前之人是江維，又希望他不是江維。
內心非常的矛盾。
如果說容貌可以騙人，但是這眼神，肯定是騙不了人的。
他就是江維。
餘苗苗有些失神的把手放了下來，眼眶變得通紅。
此刻的江維，看到餘苗苗這副模樣，也是心亂如麻。
看她這樣子，應該是認出自己了。
沒想到自己最狼狽的模樣，竟然被心愛之人看到了。
一時間，他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練這個心了。
他能無視世人那鄙夷的目光，遇到困境之時，也能果斷的揮刀自殘。
他本以為自己的內心應該足夠強大了。
但是當自己最狼狽的模樣，被心愛之人認出的時候，他一時間還真無法承受。
他以前追餘苗苗，已經追得夠辛苦了。
現在，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吧。
當他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餘苗苗當初留下的詩句，眼神突然變得黯淡了。
“情絲難辨恩與愛，心亂如麻且離開。此去山海不相問，唯願君安獨徘徊。”
原本餘苗苗對他就不知道是恩情，還是愛情，現在好了，看到自己最狼狽的模樣後。
這次真的‘此去山海不相問，唯願君安獨徘徊了’。
虛空中，沈擎天默默看著這一幕，歎了口氣。
“情關難過，這何嘗不是一種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