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夢猶豫,老鐵匠的臉色陰沉下來,似乎很不高興,張文徹此時卻插話道:
“莫師傅關心的還不少呢,我如今是西流城裡恒遠鏢局的鏢師,這位雲小姐是我的雇主。”
雲夢聽到此話,抬頭看向他,不知為何,對方原本說的是事實,自己卻無端的感到有些生氣,心裡很不舒服。
而老鐵匠卻不同,聽了張文徹的話,他的臉色不再陰沉,看上去輕鬆了不少,此時泥爐上的水燒開了,正當他打算起身去提水的時候,張文徹卻先其一步走過去,提了水壺過來,將壺中茶水,挨個倒入三人的茶碗中。
“莫師傅,你怎麼知道我姓張?”
倒完茶,放下水壺,張文徹坐在木樁上,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忽然看向老鐵匠,開口問道。
“剛才這丫頭不就是叫你小張麼,我是老了,耳朵卻還不聾。”
老鐵匠也舉起茶碗,朝茶水吹著氣,回答的氣定神閒。
張文徹之所以會問這個問題,是因為老鐵匠自打見到自己,詢問了一句“你怎麼不在福順鎮當團長。”之後,就再沒問過福順鎮的任何事情。
他有些奇怪,對方好歹也在福順鎮裡生活了幾年,與當地的百姓關係也不錯,如今對福順鎮的情況連問都不問,委實不應該。
除非……他知道了福順鎮如今的狀況,才故意沒提。
或許因為這樣的疑惑,所以,他對老鐵匠的每句話都特彆在意,剛才聽到對方提到自己名字時,沒有用阿牛,而是小張,一回憶,自己從見到他,到如今,都沒有告訴對方自己改名字的事情,這才有此一問。
被老鐵匠這麼一提,張文徹才回憶起來,之前路上,雲夢確實叫過自己小張,因此便打消了對老鐵匠的疑慮,甚至對自己有些懊惱起來,當初在福順鎮時,老鐵匠對自己可謂助益良多,如今自己的殺手鐧“血刺”,便是對方傳授,說實話,叫對方一聲師父,也不為過。
“對,你看我這腦子,剛發生過的事情,就給忘了,唉。”
見老鐵匠端著茶碗盯著自己,張文徹急忙回了對方的話,旋即又慌忙為自己剛才突兀的問話找補道:
“我就是覺得奇怪,您彆在意,如今我不叫阿牛了,改名張文徹,不過對您來說無所謂,叫阿牛,小張,都可以。”
老鐵匠點了點頭,似乎對此並不在意,眼睛卻並未離開張文徹:
“這村子裡住著好幾個有名的煉器師,你們來這裡,應該是來求兵器的吧。”
“是,也不是。”
提到煉器,張文徹歎了口氣:
“我是來打聽一下,有沒有煉器師能夠將殘劍補全的。”
“殘劍補全不難,找到煉器師了嗎?”
“我所說的補全,怕不是莫師傅您所理解的補全。”
張文徹明白老鐵匠理解錯了,對方指定是以為給殘劍粘補上殘缺部分就可以,卻不知,他所想要的,是複原其大部分的力量。
“你是說……將一把殘缺的武器,修複起來?”
這下老鐵匠似乎搞明白了,他盯著張文徹琢磨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道:
“若是這個要求,怕是沒人敢接你的活。”
“嗯,之前去拜訪了一位煉器大師,人家說的很明白,這個活,整個西陵州也沒人能接。”
張文徹搖著頭,再次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