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家父女前後離開,如今屋裡僅剩自己一人,張文徹垂頭喪氣的緩緩坐回圓凳,雙手捂著腦袋,發出一聲愁悶的哀歎。
如果自己修為不曾滑落,想要離開這餘家簡直易如反掌,可萬事沒有如果,在不願接受,眼前的身陷囹圄也是事實。
他抬手狠抓頭發,心底發願不斷,期盼能夠修為恢複,並且最好早些,趁著拜堂成親前,還有回旋之機,若是遲了,貞操被母老虎奪取,可就得不償失了。
倒不是他多麼在乎童貞,關鍵是若與心儀女子交合,行魚水之歡,自然快活,可那餘美英是個男人婆,被其侵占,總是心有不甘。
隨著天色漸暗,夜幕降臨,獨坐書房的張文徹,忽聞前院傳來嘈雜之聲,仔細辨彆,應是參加觀禮的賓客們到場了,自己果然沒猜錯,餘家就是打算在今日一天之內,將餘美英的婚事徹底搞定。
這下張文徹愈發焦急,他數次探查自身修為,依舊是人仙境七階,始終未變,一時間心緒崩潰,在屋裡不停打轉。
沒多久,推門進來五、六個人,皆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圓者,看來,他們也擔心出岔子,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幾名壯漢上前,不由分說直接將張文徹架了起來,一人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塊兒破布,塞入他的嘴裡,隨後托舉著他,疾步出了書房,往前院行去。
行至現場,張文徹瞥眼四望,到處張燈結彩,燈火輝煌,懸著紅絲帶,掛起紅燈籠,一片喜氣洋洋,院兒裡空地寬敞,擺滿宴席酒桌,來人也不少,坐的滿滿當當。
僅瞧了一眼,便被紅布遮蓋,擋去視線,原來,百軒國很講究,入贅者,如同新娘嫁人,禮製相同,都必須穿喜袍,披蓋頭,餘家人本不算講究,再加上張文徹人高馬大,身材魁梧,喜袍不易購買,又未提前定製,難尋合體恰當,故此便就作罷,隻尋個紅蓋頭過來,意思意思,走個形式。
蓋頭遮麵,張文徹的視線就僅餘腳下半尺見方,身旁有人攙扶前行,真與那“小媳婦”差不多。
行至某處,旁人囑咐他微轉身子站定,便不再動了,張文徹估計,自己這是站到了舞台中央的位置。
由於蓋頭遮掩,賓客瞧不見張文徹被破布塞嘴,隻覺得他不哭不鬨,半聲不響,甚是安靜,不少人竊竊私語,說這個女婿還挺文靜......
站了小會兒,一陣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襲來,張文徹知道,這是餘美英來到身旁,他呼吸越加沉重,按照程序,新郎新娘一同出場之後,馬上要舉行的就是對拜禮,難道自己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與人成親了?
難道自己就這麼隨意的找了個母老虎?
他腦子裡滿是疑惑,急火攻心,霎時間頭暈目眩,整個人感覺有些頭重腳輕,就在此時,旁邊司儀忽然高聲叫道:
“行禮,一拜天地!”
其實司儀之前已說過開場白,隻不過張文徹心不在焉,沒有聽到,此時對方的那聲“行禮”喊得極為高亢,這才讓幾近昏迷的他回過神來。
他急的想要大聲喊叫,嘴巴卻被堵的很緊,想通過跳腳來表達自己的不滿,身後又被兩人按著,動彈不得,正焦慮時,有隻手摸上他的後腦勺,張文徹心裡明白,這是打算按著他低頭拜天地呢。
“待老子恢複修為,定要滅你餘家全族!”
心裡暗罵著餘家,卻又一陣萬念俱灰,自己堂堂七尺男兒,地仙境高手,今日竟然虎落平陽被犬欺,讓人強製按頭成婚,那一刻,他突然對這世道生出萬分怨念,後悔來到這福軒城,後悔自己一時好奇,跑去看人家比武招親,後悔自己在現場時,不長眼神,瞎琢磨些與自己無關的破事,使自己身陷囹圄。
可此時,後悔又有何用?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餘家主,彆來無恙啊!”
忽然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不,準確的說,是傳遍整個餘府,那聲音恢弘中帶著極為強大的氣場,語氣卻不甚恭敬,能聽出幾分調侃,又夾雜著一絲不屑。
隨著這道聲音的出現,原本熱鬨嘈雜的現場,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張文徹披著蓋頭,瞧不見周圍狀況,可身後按壓自己腦袋的那隻手不再發力了,他猜得出來,應該是來了讓餘家人心有餘悸的人物。
“嚴幫主不請自來啊,我可沒記得給血煞幫下喜帖!”
是餘家主的聲音,老頭也很硬氣,一點都不給人留情麵。
“我也是路過餘府門外,見貴府之內張燈結彩,好不熱鬨,這才進來瞧上一眼。”
那血煞幫幫主並不正麵回答餘家主的話,而是隨意找了個借口,將喜帖之事推到一邊。
“餘美英是我的,我得不到,誰也彆想得到!”
本來雙方長輩都在虛偽的拉扯話題,哪想到突然有個愣頭青直接了當的喊話餘美英,不給餘家留一點顏麵。
這個愣頭青不是彆人,張文徹雖然看不見外麵的情況,但那人的聲音他認得,正是今天白天去搗亂餘美英招親的嚴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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