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心情大好的烏蠅頗有些意氣風發的在台球廳打台球。
“啪!”
台球一杆入洞。
“耶!”
烏蠅舉起雙手歡呼,向周圍的球友炫耀。
“今天可以啊,烏蠅!”
幾個球友都向烏蠅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覺得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哈哈,一般、一般!”
拿著球杆的烏蠅謙虛道。
不過他微微上揚的嘴角暴露了他真實的心情。
“托尼哥。”
“托尼哥。”
這時,烏蠅原先所在社團的另一個頭目,
托尼帶著幾個小弟走了過來。
在場的球友都認識這位看場大哥,紛紛打招呼問好。
“嗯。”
托尼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突然,他看到了人群中的烏蠅。
“烏蠅哥,這是到哪裡發財了?
還有心思打台球?”
托尼走到烏蠅身邊,出言嘲諷道。
“發財不敢當,但你的高利貸我倒是可以還了。”
被嘲諷的烏蠅沒有惱怒,
而是笑眯眯的從兜裡拿出一萬塊拍在托尼的臉上。
“哼,算你識相!”
裝b不成反被打臉的托尼拿著錢憤憤而去。
既然烏蠅還了錢,他也不好再找麻煩。
至於烏蠅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這件事還輪不到他操心。
就算烏蠅是去搶運鈔車,他也不在意。
他隻要拿到他該拿的錢就夠了。
“托尼哥?
我看也不過如此!”
烏蠅看著托尼狼狽利離去的背影,
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隻覺心中鬱氣一朝儘去。
同時,他的心中對新拜的大佬更加感激了。
而被烏蠅感激的張傑在乾什麼呢?
他正在和托尼、華仔等人的叔公林蛟談事。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我是絕對不可能把社團賣給你的!”
九龍的一家茶餐廳,林蛟仿佛曹丞相附體,暴跳如雷的對張傑吼道。
張傑竟然提議將他祖傳的社團交給他“托管”。
還說什麼會按時給“托管費”。
這和直接賣掉社團有什麼區彆?
讓他百年之後如何去跟九泉之下的老爸交代?
“蛟哥,稍安勿躁。
我會給你一個拒絕不了的條件。”
坐在林蛟對麵的張傑淡定的把一隻蒜蓉生蠔送入口中,才從容不迫的道。
“蛟哥,你們社團自從令尊去世後,
交到你手上,業務是有所縮減的對吧?”
張傑慢條斯理的道。
林蛟聞言沉默了,張傑這是給他留了麵子。
在他老爸去世後,社團在他手裡已經不是業務有所縮減這麼簡單;
而是江河日下,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到現在,他手下隻有兩個得力的小頭目,分彆是托尼和阿華。
而除了托尼有幾個小弟外,阿華完全就是一個光杆司令。
也就是說,他其實隻有幾十個小弟。
和張傑這個手下小弟上千的大佬比起來,他就像是巨人腳下的塵埃。
張傑隻要讓手下的小弟們來一個衝鋒,他的社團就會煙消雲散。
至於底盤。
除了幾間台球廳,棋牌室外,他也沒有其他底盤。
收的那點清潔費,連小弟都快養不起了。
“還有,你們社團的會計大口基是不是被捕了?
你說,要是他活著到法庭上當了汙點證人。
你們社團還能存在嗎?”
張傑繼續往天平上增加籌碼。
聽到張傑說出大口基,林蛟的眉頭皺得更緊。
大口基是社團的會計,知道太多他們乾的事。
彆的不說,光是他們私下開設娛樂場所就是違法的。
況且,他為了賺錢維持地盤,沒少做一些撈偏門的事。
比如在九龍碼頭,他就和一些蛇頭有合作,搞偷渡、走私。
他自己都不確定,名震港島的幾大賊王有沒有從中逃離。
要是大口基當了汙點證人,彆人或許沒多大事,
他林蛟八九年的苦窯是蹲定了。
而他現在已經快六十歲,再蹲幾年苦窯,
這日子還有什麼盼頭?
他就算能活著出來,社團也早就被人吞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