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走訪魯迅先生故居和紀念館_冰陽之歌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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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走訪魯迅先生故居和紀念館(1 / 1)

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題記

春日的晨霧還未散儘,草兒已站在紹興城內那條青石板鋪就的老街上。空氣裡飄著烏篷船劃過水麵時帶起的潮濕氣息,混雜著遠處醬園飄來的醇厚醬香,讓這座古城的清晨格外有味道。他攥著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緊,望著前方那座被白牆黛瓦環抱的院落,心跳竟比第一次在報社發表文章時還要急促——那便是魯迅先生的故居,是他從少年時讀《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起,就無數次在夢裡描摹過的地方。

一、百草園裡的時光碎屑

推開那扇掛著銅環的黑漆木門,吱呀一聲輕響像是把百年光陰揉碎在了風裡。院子裡的皂莢樹比課本裡描寫的還要粗壯,枝椏斜斜地探過牆頭,陽光透過葉隙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斑,如同散落的碎銀。草兒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慢慢走,忽然在牆角發現了一叢嫩綠的覆盆子,葉片上還掛著晨露,讓他瞬間想起書裡"像小珊瑚珠攢成的小球,又酸又甜"的描述,忍不住彎下腰細看。

"這園子原是周家的菜園,先生小時候常在這裡捉蟋蟀、摘桑葚呢。"守園的老人抱著竹掃帚,見他看得入神,便笑著搭話。老人的手指向西北角的矮牆,"那裡原先有個泥牆根,先生說常能看見何首烏藤和木蓮藤纏在一起,還有蟋蟀在底下彈琴。"

草兒順著老人指的方向望去,矮牆早已斑駁,卻依然能想象出一個梳著小辮的孩童蹲在牆根下的模樣。他仿佛看見少年魯迅撥開草叢,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一隻蹦跳的蟋蟀,袖口沾著泥土也毫不在意——原來那些鋒利如刀的文字背後,也曾藏著這樣柔軟的童真。牆角的石井欄被歲月磨得光滑,他伸手摸上去,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像是觸到了時光的脈搏。

穿過月亮門便是三味書屋,黑漆匾額上的三個字透著沉靜的力量。屋內的八仙桌旁擺著幾張舊書桌,其中一張的右上角刻著個小小的"早"字,筆畫深深淺淺,像是用指甲反複劃過的痕跡。講解員說,這是先生小時候為了督促自己不遲到刻下的,後來無論遇到多大的風浪,他始終保持著清晨即起的習慣,伏案寫作到天明。

草兒盯著那個"早"字,忽然想起自己在黃河岸邊的小村莊裡,為了趕在上學前多寫幾行詩,常常天不亮就爬起來,借著煤油燈昏黃的光在紙上演算。那時總覺得苦,此刻望著這方書桌,倒生出些同路人的親近來。陽光從雕花木窗照進來,在字痕上投下細細的影子,仿佛能看見百年前那個少年挺直的脊背,在晨光裡寫就最初的倔強。

二、紀念館裡的精神長卷

從故居出來,轉過兩條巷道便到了魯迅紀念館。青灰色的建築在陽光下透著肅穆,門口那尊魯迅先生的銅像正凝望著遠方,眉峰微蹙,仿佛仍在思索著民族的未來。草兒站在銅像前深深鞠了一躬,這一躬裡有少年時讀《呐喊》的震撼,有初習寫作時的迷茫,更有此刻想要靠近真理的虔誠。

展廳裡的燈光是柔和的暖黃,像是怕驚擾了沉睡的曆史。玻璃櫃裡陳列著先生用過的硯台,墨痕早已乾涸,卻依然能想見他握筆時指節的力度。旁邊是一本1921年版的《阿q正傳》,泛黃的紙頁上有細密的批注,講解員說這是先生親自修改的校樣,光是"精神勝利法"這個詞,就改了七遍才定稿。

"先生寫東西向來較真。"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學者指著展櫃裡的手稿,聲音裡滿是敬意,"聽說他寫《祝福》時,為了祥林嫂那句"我真傻,真的",在書房裡對著鏡子練了幾十遍語氣,連夫人許廣平都問他是不是著了魔。"

草兒湊近看那手稿,字跡遒勁有力,卻在某些句子旁畫著圈,旁邊批注著"此處當更冷"、"需添血淚氣"。他忽然想起自己寫黃河汛情報道時,為了一個形容洪水的詞語,在堤壩上蹲了整整三天,直到親眼看見濁浪拍岸的猙獰,才寫下"像一頭咆哮的巨獸"。那一刻,他忽然懂了先生在字裡行間傾注的心血——真正的寫作從不是憑空捏造,而是把靈魂揉碎了,再用文字一點點拚湊出人間的真相。

展廳的轉角處有麵照片牆,一張張黑白影像記錄著先生的生平。有他在日本仙台醫學院的留影,穿著西裝,眼神清澈;有他在北大課堂上授課的模樣,長衫落滿粉筆灰,卻掩不住眉宇間的鋒芒;還有他與青年學生們在一起的合影,嘴角噙著笑意,全然不見文章裡的冷峻。草兒在一張攝於1936年的照片前停住了腳步,那時先生已重病纏身,卻仍在病榻上校對《海上述林》的清樣,顴骨凹陷的臉上,眼睛依然亮得驚人。

"先生去世前三天還在寫文章呢。"講解員的聲音帶著哽咽,"他說"隻要我還活著,就要拿起筆,去回敬他們的手槍"。"這句話像重錘敲在草兒心上,他想起自己曾因報道觸及某些利益而收到匿名威脅,當時雖未退縮,卻也暗自捏了把汗。此刻望著照片裡先生消瘦卻挺直的脊梁,忽然覺得那些恐懼都輕了許多——原來真正的勇者從不是無畏,而是明知前路有荊棘,仍要握緊手中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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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文字裡的生命回響

紀念館的最後一個展廳陳列著先生的著作,從《呐喊》到《彷徨》,從《朝花夕拾》到《野草》,一排排書脊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草兒在《野草》的展櫃前站了許久,那本1927年版的詩集扉頁上,有先生親筆題寫的"於無所希望中得救",字跡裡藏著一種近乎燃燒的力量。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回頭見是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正踮著腳看《故鄉》的手稿。她媽媽指著"其實地上本沒有路"那句話,輕聲念給她聽。小姑娘歪著頭問:"媽媽,魯迅先生是不是說,走的人多了,路就出來了?"

"是啊。"媽媽笑著點頭,"就像你學畫畫,一開始總畫不好,可天天練,不就慢慢會了嗎?"

草兒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把稿子投給報社時,信封上的郵票都貼反了,編輯卻在退稿信裡寫著"文字有泥土的氣息,可再紮實些"。後來他騎著自行車跑遍大河市的街巷,在煤礦井口蹲過,在菜市場待過,把那些帶著煙火氣的故事寫進報道裡,終於有了第一篇鉛印的文章。那時他以為自己走上了路,此刻才明白,所謂的路從來不是現成的,是先生這樣的先行者用腳踩出來的,是無數後來者用信念拓寬的。

展廳外的庭院裡,幾株玉蘭開得正盛,潔白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一地月光。草兒找了張石凳坐下,從包裡掏出筆記本,翻到空白的一頁。陽光落在紙麵上,暖得像先生文字裡藏著的溫度。他提筆寫下:"今天站在先生走過的路上,才懂了"路"字的分量——不是腳下的青石板,是心裡的燈火,是筆下的赤誠。"

寫完忽然想起什麼,又添了一句:"回去要把黃河岸邊的故事寫得再深些,讓那些泥土裡的聲音,也能成為照亮前路的光。"

四、暮色中的告彆與啟程

夕陽西下時,草兒再次回到故居的院子。暮色裡的皂莢樹像位沉默的老者,葉片在風裡沙沙作響,像是在說再見,又像是在說保重。他走到那叢覆盆子前,看見有顆紅透的果實垂在枝頭,便輕輕摘了下來,放進嘴裡——果然是又酸又甜,像極了先生的文字,初讀時覺得銳利,細品才知滿是對這片土地的深情。

守園的老人正準備鎖門,見他還在,便遞來一杯熱茶:"先生說過,其實先驅者本是容易變成絆腳石的,隻怕自己朽壞了。你們年輕人啊,要接著往前闖。"

草兒接過茶杯,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心裡也暖烘烘的。他望著暮色漸濃的街巷,遠處的烏篷船亮起了燈籠,在水麵上晃出細碎的光。那些光像是先生當年點亮的火把,一盞盞傳下來,照亮了後來者的路。

離開時,紀念館的燈光已經亮起,在青灰色的牆上投下溫暖的光暈。草兒回頭望了一眼,先生的銅像在暮色裡依然挺直著脊梁,仿佛在說:"去吧,往前走,路就在腳下。"

他緊了緊背包,裡麵裝著剛買的《魯迅全集》,沉甸甸的,像裝著一整個民族的精神重量。青石板路上的腳步聲格外清晰,一步一步,像是在回應百年前那個在暗夜中前行的身影。

走到巷口時,草兒忽然想起先生在《熱風》裡寫的那句話:"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隻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他迎著晚風笑了笑,腳步愈發堅定——前方或許有迷霧,或許有坎坷,但隻要像先生那樣,握緊手中的筆,揣著心裡的光,就一定能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暮色漸深,古城的燈火次第亮起,像是撒在大地上的星子。草兒的身影漸漸融入夜色,隻有他走過的青石板路上,還留著淺淺的腳印,與百年前那些深深的足跡,在時光裡慢慢重合,連成了一條通往遠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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