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一博及徐氏生的那些兒女,就像是鳩占鵲巢的毒物一般。
他們沆瀣一氣,對謝寧極儘淩辱欺壓之舉。
堂堂侯府世子,在侯府住的是狗窩都不如的茅草窩棚,吃的是後廚剩下不要的殘羹冷炙,至於用的……
說來可笑。
謝寧從靖王府拚死逃出來時那一身素衣,便是他這十幾年來,穿過的唯一一身完整的衣衫。
這還是賈一博看在他將要入贅王府,要是衣不蔽體的話,實在看不過去,這才從侯府下人奴仆丟棄不要的衣衫當中,隨意拿了一套舊的給他換上。
吃穿用度尚且如此,日常在侯府之中的生活,更是不用說。
就是侯府最下等的下人,心氣不順,也可以隨意拿他打罵一番出氣。
至於賈一博與徐氏的那些二女,則時常以欺淩蹂躪他取樂。
經年累月下來,這些人在前身眼中,已近乎夢魘惡鬼一般。
那當真是,稍微看他一眼,都會讓他膽戰心驚,忍不住顫抖恐懼的程度。
感受到前身曾經所遭受的一切,此刻的謝寧,心中怒意升騰。
直直對上賈一博的眼神,沒有絲毫的畏懼退縮。
胸中怒火正無處發泄,本想著嗬斥責罵一番的賈一博,陡然對上謝寧的眼神,心頭沒由來的陡然一抽。
這小子,什麼時候竟有了這般大的膽子,敢對我露出如此眼神?
但緊跟著,常年積累下來的對謝寧欺淩淩辱所養成的鄙夷蔑視慣性,又讓賈一博生出了更大的怒意。
一個賤人廢物而已,竟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賈一博沉聲喝道:“謝寧,你這逆子,入贅王府,是本侯費了多大的心思才給你尋來的天大恩賜,你竟不知好歹毀了它,還衝撞了長公主殿下,簡直該死!”
麵對賈一博的嗬斥,謝寧隻是冷笑一聲。
這老東西還以為自己是原來那個任由他欺淩拿捏的卑微世子呢。
“該死?要不侯爺試試現在就掐死我,看看要是我死了,長公主殿下是會賞賜你,還是要你的腦袋!”
眯著眼睛,謝寧冷冷的看著賈一博道。
以前身在侯府的待遇,估計賈一博以及他那如今掛著侯府夫人頭銜的姘頭,還有那三個兒女,恐怕早就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後快。
前身能活到現在,估摸著也是賈一博擔心他若死在了侯府,定會被有心之人彈劾。
所以眼下想要活著見到長公主李慶寧,他必須要擺出足夠強硬的姿態,讓賈一博投鼠忌器才行。
李慶寧厄運纏身,身患重病,命不久矣。
隻有他才能救。
先前在馬車當中,先天八卦圖的神異吸走了一部分李慶寧身上的黴運。
不出意外的話,李慶寧應該能感覺到自身的變化,所以肯定還會來找他。
謝寧不知道他被送回侯府的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也不知道李慶寧有沒有留下什麼話,那麼這態度就隻能他代替李慶寧表達出來。
至少得讓賈一博知道,他可不是因為衝撞了長公主,被長公主記恨的人。
果然。
聽到他這話,賈一博臉色變了又變,一陣陰晴不定。
最終還是咬著牙忍了下來,冷聲道:“逆子,誰教你如此與為父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