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輝祖口中的天香樓,乃是齊國都城有名的青樓之一。
看來。
這家夥還沒有懷疑自己的突然昏厥是謝寧搞的鬼,隻當是昨晚自己在天香樓喝花酒,跟天香樓的翠花姑娘玩的太過火,以至於體力消耗甚大,有點腎虛,才出現的眩暈。
很快。
那位回春館的林大夫就被興致狀若癲狂的賈輝祖給趕了出去。
這家夥甚至還如同做了件了不得的事情一般,頗為自豪地向跟出門外正皺眉看著自己的父親賈一博炫耀道:“父親,這林大夫分明就是個老騙子,像這種人,以後不必理會,孩兒的身體好的很……哎唷……”
卻是這家夥一時太過於得意忘形,沒有看到前方擺在侯府門前的石獅,一頭撞在了石獅的右前爪上。
“噗!”
石獅前爪犀利的爪尖,當場將他的腦袋給捅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窟窿,瞬間鮮血如注。
“啊!”
賈輝祖發出一道痛徹心扉的慘叫,連忙用手捂住腦門,駭極驚嚎道:“父親,孩兒要死了啊父親,孩兒額頭流了這麼多血,鐵定活不了了啊!”
賈一博也被這一幕給嚇得失了態,趕緊衝侯府門前守著的眾家丁高聲喊道:“快,快去將那位林大夫請回來……”
一時間。
定遠侯府的大門前,亂做了一團。
唯有不遠處躲在水榭後方的謝寧看到這一幕,麵露古怪。
這先天八卦圖當真是個寶貝,從李慶寧身上吸來的那點黴運,不過是九牛一毛,轉移到賈輝祖這個本就沒什麼氣運的草包身上,威力竟然如此驚人。
先是得意忘形,口出狂言,緊接著就樂極生悲,頭撞石獅。
這因果報應,來得可真是又快又準。
看著賈一博那張由鐵青轉為煞白,又從煞白變得扭曲的臉,謝寧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意。
十五年來,前身所受的屈辱和痛苦,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些許的宣泄。
這還隻是個開始,賈一博,還有他們的那幾個好兒女,欠下的債,他會一筆一筆地,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此時,那被趕走的林大夫去而複返,看著這血淋淋的場麵,嚇得兩股戰戰,手裡的藥箱都快提不穩了。
他行醫半生,治過跌打損傷,看過疑難雜症,卻何曾見過這般離奇的傷勢。
好端端一個人,平地走路都能一頭撞上石獅子,還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
這得多倒黴的人,才能乾出這種驚世駭俗的事兒來?
賈一博此刻已經徹底亂了方寸,他指著滿地打滾的兒子,對著林大夫急吼:“林大夫,你還愣著乾什麼?快,快救救我兒。無論花多少錢,用多好的藥,隻要能保住他的命,本侯絕不吝嗇!”
侯府的家丁們也是手忙腳亂,有的去打水,有的去找布,還有一個最機靈的,直接把自己的外衫脫了,就想往賈輝祖的腦袋上捂。
結果腳下一滑,正好踩在了一灘血上,整個人“噗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還順帶把旁邊端著水盆的家丁給撞倒了。
一盆清水“嘩啦”一下,全潑在了賈輝祖的傷口上。
“啊!”
鹽水都沒這麼刺激,賈輝祖的慘叫聲又拔高了一個八度,聲音尖銳得幾乎能刺破人的耳膜。
他疼得渾身抽搐,兩眼一翻,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輝祖!輝祖!”
賈一博見狀,心都涼了半截,衝著那幾個笨手笨腳的家丁怒吼道:“廢物!一群廢物!都給本侯滾開!”
他親自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