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桃花不敢耽擱,立刻領著幾個宮人匆匆離去。
就這樣,兩撥人,一前一後,朝著宮外匆匆趕去。
祖殿之內,氣氛再次變得詭異起來。
近一個時辰,李慶寧再沒看皇太後一眼。
小皇帝李慶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小臉上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似是為了緩和關係,皇太後深深地看了李慶寧一眼,這才走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
“慶寧,哀家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宇文月有才華有家世,對你更是一片癡心,哪裡比不上那個不學無術的謝寧?”
“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隻要你答應嫁給宇文月,今日之事,哀家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李慶寧聞言,卻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的目光望向殿外,仿佛已經穿透了層層宮牆,看到了那個正在趕來的身影。
“母後,您不必再說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決。
“兒臣心意已決。”
“你……”
皇太後看著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臉色鐵青,恨鐵不成鋼地甩了甩袖子。
“好,好,好。哀家倒要看看,你選的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本事。等他來了,要是解不了此局,那擅闖祖殿的罪名,沒人替他擔。”
就在這時。
一個懶洋洋,又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
“臣既然來了,有什麼事當然得自己擔。”
謝寧毫不畏懼地與皇太後對視一眼,隨即就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邊的宇文月。
“聽說宇文二公子文采斐然,詩詞歌賦信手拈來,名動京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一個身著錦衣的少年,正緩步走入殿內。
他麵容俊秀,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正是謝寧。
而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仙風道骨,須發皆白的老道士。
那老道士手持拂塵,身穿八卦道袍,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宇文月看到那老道士,眼睛頓時一亮,也顧不上去理會謝寧的挑釁,趕忙迎了上去。
“玄霄道長,您可算來了。”
他姿態放得極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被稱作玄霄道長的老道士,隻是鼻孔裡“嗯”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儘顯高人風範。
他走進大殿,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眉頭一皺,掐指一算,隨即沉聲開口。
“此地陰氣彙聚,煞氣衝天,必有妖邪作祟啊。”
此話一出,殿內眾人的神色又黯淡了幾分。
隻有一旁的謝寧,被對方這副故作高深的模樣給逗樂了。
裝,你接著裝。
他也不去理會那個正在裝神弄鬼的老道士,隻是將目光再次投向了宇文月。
“早就聽說宇文公子文采斐然,不如你我比上一比如何?”
宇文月眉頭微蹙,掃了謝寧一眼,眼中滿是不屑。
見宇文月不搭腔,謝寧反倒是來了興致。
“怎麼?”宇文公子是不敢,還是覺得自己肚子裡的墨水,其實也沒多少?”
謝寧哈哈大笑起來。
“你……”
宇文月猛地轉過頭,那張俊美的臉旁登時漲得通紅。
“你……你休要猖狂,謝寧。就憑你,還不配與我談論詩詞。”
“喲喲喲,就你那點兒酸水,我還不配與你談論詩詞,你知道什麼是詩麼?”
謝寧陰陽怪氣的模樣,把一旁嚴肅的桃花都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