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茶?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家夥,要做什麼?
彆人喝酒作詩,你喝茶?
你以為你是誰啊?
宇文月更是嗤笑出聲。
“怎麼?謝世子是不敢喝酒,還是不會喝酒?連酒都不敢喝,還談什麼詩詞?”
在他看來,謝寧這是怯場的表現。
“喝酒?”
謝寧瞥了他一眼,像看白癡一樣。
“那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才需要的東西。我作詩,不需要那玩意兒助興。”
他頓了頓,用一種極其平淡,卻又帶著無儘逼格的語氣,緩緩開口。
“前有李白鬥酒詩百篇。我謝寧嘛……”
他笑了笑。
“我喝茶就行。”
一句話,石破天驚。
整個禦花園,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他這句話裡,所蘊含的,那種藐視一切的狂傲,給震得頭皮發麻。
但又有無數人的腦子裡生出疑惑,李白是誰?
就連李慶寧,都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雙美眸之中寫滿了震驚。
她知道謝寧自信,但她沒想到,謝寧竟然會自信到這種地步。
禦花園內,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謝寧那句我作詩不需要那玩意兒助興給震得外焦裡嫩,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連高坐上首的皇太後,都因為太過震驚,而微微張開了嘴。
她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人。
短暫的寂靜過後,是衝天的嘩然。
“狂徒!簡直是狂徒!”
“他以為他是誰?他以為我們文人都是酒蒙子麼。”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他這是在侮辱詩詞,侮辱我等所有文人。”
“陛下,太後娘娘,此等狂悖之徒,理應拖出去亂棍打死。”
那些文臣宿儒們,一個個氣得吹胡子瞪眼,拍著桌子,義憤填膺。
謝寧,一個聲名狼藉的紈絝子弟,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慚,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宇文月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謝寧,怒極反笑。
“好,好一個喝茶就行。謝寧,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這杯茶裡,能喝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傳世佳作來。你要是作不出來,就彆怪我讓你把這禦花園裡的土,都給吃乾淨。”
麵對這千夫所指,群情激奮的場麵,謝寧卻依舊是一臉的雲淡風輕。
他甚至,還有心情,對著已經端著茶水走過來的桃花,笑了笑。
“謝謝。”
他接過茶杯,輕輕地吹了吹上麵漂浮的茶葉,然後,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嗯,好茶。”
他這副悠閒自得的樣子,更是讓那些文人們氣得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羞辱。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好了。”
彩棚之上,皇太後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休得喧嘩。”
她雖然也恨不得立刻就將謝寧碎屍萬段,但她更想看到的,是謝寧在詩詞上被宇文月碾壓,被天下人恥笑的場麵。
她要讓這個狂徒,死得明明白白。
“比試,開始吧。”
她冷冷地開口。
“第一題。就以這禦花園的秋景為題,限時一炷香。誰先作出來,誰便先念。”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立刻有太監點燃了一炷香,插在了香爐之中。
青煙嫋嫋,開始計時。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聚焦在了宇文月和謝寧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