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謝寧又看向清風。
“你明天一早,去城裡最大的牙行一趟。”
“乾什麼?”
“買人。”謝寧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買一些身強力壯的護院,再買幾個會做飯的廚子,既然老太君不給我們飯吃,那我們就自己開火。”
“既然侯府的護衛靠不住,那我們就自己組建一支隊伍。我倒要看看,在這個定遠侯府裡,到底是誰說了算。”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
謝寧還在床上打坐,就聽到院子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尖細的嗓音響了起來。
“世子爺的早膳來了。”
謝寧睜開眼,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這麼早就送早膳?
房門被推開,一個穿著下人服飾,賊眉鼠眼的仆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他將托盤往桌子上一放,隨後道:“世子爺請用膳。”
謝寧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托盤裡。
托盤上,放著一個豁了口的破碗,碗裡盛著一碗清得能照見人影的米粥。
旁邊還有一個小碟子,碟子裡,孤零零地躺著幾顆蔫了吧唧的花生米。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黑乎乎,硬邦邦,看起來就跟石頭一樣的窩窩頭。
這就是定遠侯府世子的早膳。
謝寧看著這所謂的早膳,莫名笑了起來。
真行啊!
賈一博和那個老太太,還真是一點兒臉都不要了。
這是真把自己當成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了?
“你就給我吃這個?”
謝寧抬起頭,看著那個仆人,語氣很平靜。
那仆人見謝寧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暴跳如雷,膽子也大了起來。
他挺直了腰板,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世子爺,您就將就一下吧。老太君說了,現在府裡開銷大,要節衣縮食,大家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節衣縮食?”謝寧笑了笑,“那你們的早膳也是這個咯。”
“我們當下人的,哪能跟主子比啊。”那仆人撇了撇嘴。
“哦?”
謝寧點了點頭,“是麼。”
他突然站起身,朝著那個仆人走了過去。
那仆人被謝寧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世子爺,您……您想乾什麼?”
“不乾什麼。”
謝寧走到他麵前,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就是想問問你,這碟花生米,是你吐的口水,還是賈一博吐的?”
謝寧這話一出口,那個仆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那張本來就不好看的臉,瞬間變得煞白,沒有一絲血色。
“你……你胡說什麼,我沒有。”
他驚恐地大叫起來,眼神慌亂,根本不敢看謝寧的眼睛。
他怎麼知道的?
他怎麼可能知道?
這事兒隻有他和侯爺知道啊。
昨天晚上,賈一博特意把他叫過去,讓他今天早上送早膳的時候,往謝寧的花生米裡吐口水,好好兒惡心惡心謝寧。
他當時還覺得這個主意妙極了,既能討好侯爺,又能羞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子爺。
可他萬萬沒想到,謝寧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沒有?”
謝寧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心底發寒的陰冷。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他話音剛落,身形一動,快得就像一道閃電。
那仆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
“呃……”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瞬間傳來,仆人的雙腳離地,開始瘋狂地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