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在深夜裡,向他袒露心聲的,孤獨的帝王。
接下來就讓我來好好兒示範示範吧。
“夜探都尉府?活捉李德才?”
獨眼彪和身後那幾個乞丐聽到謝寧的話,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麵麵相覷,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開什麼玩笑,那可是都尉府,雲州城守備森嚴的官老爺府邸!
彆說進去活捉都尉大人了,他們平時連從門口路過,都得繞著道走,生怕被裡麵的家丁惡犬給盯上。
這不是去乾大事,這他娘的是去送死啊!
“爺……您……您沒開玩笑吧?”
一個瘦得跟猴一樣的乞丐,顫顫巍巍地開口了。
他平時專乾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要是讓他上街偷錢,他跳著腳也就去了。
可讓他夜闖都尉府,這不開玩笑麼。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麼?”
謝寧環視了一圈,將眾人臉上的驚恐和退縮,儘收眼底。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失望。
他知道,指望這群烏合之眾一上來就有跟他一樣乾大事的魄力,是不現實的。
他需要給他們一點信心,一點甜頭。
“我知道你們在怕什麼。”
謝寧緩緩開口,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怕都尉府的守衛,怕被抓住了砍頭,對不對?”
眾人不敢說話,但都拚命點頭。
“怕,是正常的。”謝寧笑了笑,“因為你們是乞丐,是小偷,是這個世界上,最底層的人。”
“在你們眼裡,官老爺,就是天。你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你們也能把天,給捅個窟窿。”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但是,我告訴你們。今天,我們就是要去捅這個天!李德才不是什麼官老爺,他就是個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畜生!”
“他的府裡,藏著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那都是從你們,從雲州城千千萬萬的老百姓身上,搜刮來的民脂民膏!”
“我們今天去,不是去送死。我們是去替天行道!我們是去拿回本就該屬於我們的東西!”
謝寧的聲音,充滿了煽動性。
那幾個乞丐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金銀珠寶?民脂民膏?
他們雖然沒讀過書,但也聽得懂這是什麼意思。
一想到那個作威作福的李都尉,家裡藏著金山銀山,而他們卻連飯都吃不飽。
一股不甘和憤怒,從他們的心底油然而生。
“可是……爺,就憑我們幾個,能行麼?”獨眼彪還是有些沒底。
他見識過謝寧的厲害,知道這位爺是個猛人。
可都尉府裡,光是家丁護院,就有上百號人。
更彆提,還有那些從軍隊裡退下來的高手。
他們這幾個人,去了不是以卵擊石麼?
“誰說,就憑我們幾個了?”
謝寧神秘一笑。
他走到獨眼彪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彪哥,現在,該你立功了。”
“我?”獨眼彪一臉懵逼。
“對,就是你。”謝寧點了點頭。
“你在雲州城混了這麼多年,三教九流,應該都認識不少吧?”
“城西的混混頭子刀疤劉,跟你是不是拜過把子?城南的腳夫行老大黑鐵塔,是不是欠你一個人情?”
“還有,怡紅院的那個老鴇紅媽媽,你是不是還知道她一個天大的秘密?”
謝寧每說一個名字,獨眼彪的眼睛就瞪大一分。
到最後,他看著謝寧的眼神,已經像是見了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