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個時候,他希望以燕國皇帝的身份,與大齊靖安伯,好好地喝上一杯。
謝寧看完信,嘴角微微上揚。
這個霽洪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一旦下定了決心,做事倒是雷厲風行,一點兒不拖泥帶水。
看來,自己當初在他身上下的那點功夫,沒有白費。
“霽洪讓你帶這封信來,一路上,可還順利?”
謝寧把信紙收好,隨口問道。
那信使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後怕的神色。
“回伯爺,不瞞您說,這一路……凶險萬分。小人剛出燕京城沒多久,就遭到了好幾波人刺殺。”
“那些人個個都是高手,招招致命,擺明了是不想讓小人活著到雲州。若非陛下早有準備,在暗中派了高手護送,小人恐怕早就成了一具屍體了。”
謝寧點了點頭,看來霽洪也有所預料。
戴宗在燕國經營多年,黨羽遍布朝野,勢力盤根錯節。
霽洪突然對他發難,他不可能坐以待斃。
追殺皇帝的信使,恐怕隻是反撲的開始。
看來,燕京城是少不了一場腥風血雨了。
“辛苦了。”
謝寧看著信使,沉聲道,“你回去告訴霽洪,他的意思我明白了。雲州這邊,我會順利完成交接,衛通,我也會完完整整地交還給他。讓他專心處理好燕京的事情就行。”
“是!”信使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比自己還小,可他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
仿佛天大的事情,到了他這裡,都不算事。
“另外……”
謝寧話鋒一轉。
“你回去之後,順便也幫我給他帶句話。就說,要來雲州快一點兒,不然,我可能就去朔州了,哈哈。”
謝寧說完,便擺了擺手。
“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蒙山,給他安排個地方,弄點兒好酒好菜,必要的過程彆少了。”
“是,伯爺!”
蒙山當即安排人領著信使退了下去。
破廟裡,又隻剩下了謝寧和蒙山,以及獨眼彪幾人。
獨眼彪湊了過來,一臉崇拜地看著謝寧。
“老大,剛才那個,真是皇帝身邊的人?我的乖乖,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大人物。”
謝寧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出息。”
“皇帝你都見過了,一個信使就把你激動成這樣?”
獨眼彪嘿嘿一笑,撓了撓頭。
“那不一樣啊,那時候不知道他是皇帝嘛。”
就在這時,蒙山說話了。
“伯爺,那咱們接下來乾啥?是我直接帶人把那姓宇文的給綁了,還是怎麼樣?”
謝寧搖了搖頭。
“綁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自己走進我給他挖好的坑裡。而且,是哭著喊著,求我讓他跳下去。”
謝寧的臉上,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
對付宇文月那種自作聰明的蠢貨,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反而沒意思。
得慢慢地玩,一點一點地摧毀他的驕傲和理智,讓他自己把自己送到絕路上。
這種感覺,才叫過癮。
他轉過頭,看向蒙山道:“你也可以回去了,接下來這場戲,可就得在使團演了。”
……
雲州城外,大齊使團的營地裡。
帥帳之內,宇文月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在帳內來回踱步。
他的臉色蒼白,眼神裡充滿了焦慮和恐懼。
他派去和蕭遠山私下談判的蒙山到現在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