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對戰爭的理解。
而遠處的夏國軍陣之中,那些同樣是在觀戰的夏國士兵們,也同樣是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之中。
他們一個個都如同見了鬼一般,那一張張充滿了狂熱和不屑的臉上,全變成駭然和不敢置信!
他們想不通,為何那支在他們看來早已是囊中之物的斬首小隊,會在一瞬間,便爆發出如此恐怖,甚至足以扭轉整個戰局的力量!
這怎麼可能!
就連那個一直悠閒地坐在戰車之上,麵容陰鷙的烏木,此刻也是猛地從那奢華的座椅之上站了起來!
他那雙陰鷙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遠處那片被金屬風暴所籠罩的戰場,那張一直充滿了譏諷和不屑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絲凝重和不敢置信!
“那......那是什麼東西?”
他征戰沙場數十年,還從未見過有如此恐怖,如此密集的遠程攻擊武器!
這已經不是戰爭了。
這是屠殺!
金屬風暴依舊在肆虐,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和刺鼻的血腥味,那如同電鋸切割金屬般的咆哮聲,成為了這片修羅地獄中唯一的背景樂,無情地宣判著夏國士兵的死刑。
烏木臉上的譏諷和不屑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癲狂的震驚與憤怒。
他引以為傲的三十萬大軍,他精心布置的鐵桶合圍,在對方麵前,竟顯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擊。
“衝,給本帥衝上去!”烏木的咆哮聲在巨大的槍聲中顯得有些微弱,但他眼中的瘋狂卻愈發熾烈。
“本帥不信,他們那點彈藥,能殺光我三十萬大軍!用人命去填!給本帥耗死他們!”
他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更無法接受自己被這種聞所未聞的東西所擊敗。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那些被短暫震懾的夏國士兵,在督戰隊的刀鋒逼迫下,再次發起了潮水般的衝鋒。
他們踩著同伴血肉模糊的屍體,發出野獸般的嚎叫,眼中閃爍著被逼到絕境的瘋狂,朝著那片死亡地帶湧去。
然而,這一切,在絕對的火力壓製麵前,都隻是徒勞。
加特林的火舌從未停歇,如同三尊不知疲倦的死神,冷酷地收割著一切敢於靠近的生命。
戰場之上,另一端。
霽洪死死地盯著那片被火光和死亡籠罩的戰場中心。
當他看到那三道撕裂一切的金屬風暴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身旁的燕國將領們,也同樣是目瞪口呆,一個個張大了嘴巴,仿佛能塞進一個雞蛋。
“那......那便是靖安公真正的底牌嗎?”一名老將軍聲音顫抖地說道,他戎馬一生,自詡見多識廣,但眼前的景象,卻徹底顛覆了他對戰爭的認知。
“神跡......這簡直就是神跡......”
就在眾人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之中時,霽洪卻很是焦慮。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種毀天滅地的武器,絕對不可能無限製地使用。
彈藥,終有耗儘的一刻。
而一旦火停,等待謝寧他們的,將是夏國大軍無窮無儘,瘋狂的反撲。
到那時,即便是神,也難逃一死!
“來人!”霽洪猛地轉過身,那雙明亮的眼眸之中,燃燒著熊熊烈火。
“立刻傳令,命破軍營隨朕出征!”
“陛下,不可啊!”
“夏國大軍勢大,我軍已是強弩之末,此時出擊,無異於以卵擊石啊!還請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