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回來了啊。”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上官希莫名有些感慨。
“都彆站著了,先回宮,我已經讓人擺下接風宴了。”
說著,霽洪便拉著謝寧一行人,率先朝著城內行去。
“謝兄,你不知道,我……”
從燕京城門到皇宮的禦道之上,霽洪與謝寧並肩騎行,他壓低了聲音,語氣裡帶著一股子怎麼也藏不住的疲憊和無奈。
“我這幾日,頭都快炸了。”
他苦笑著,指了指自己那頂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皇冠,自嘲道:“外麵的人都以為我這個皇帝當得風光無限,可誰知道,這頂帽子戴在頭上,有多沉。”
“朝堂上那幫老家夥,一個個都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霽洪的聲音裡充滿了煩躁:“主和的,主戰的,天天在金鑾殿上吵得跟菜市場一樣。”
“慕容老將軍他們還算明白事理,知道不能跟大齊撕破臉。”
“可那個趙括,兵部尚書趙括,你還記得吧?我真後悔當初滅戴宗的時候沒把他一刀砍了。”
謝寧平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對於趙括,他有些印象,但是不多。
現在看來,燕國內部,有野心的家夥可是一點都沒少啊。
“他天天在朝堂上鼓吹,說你狼子野心,說大齊亡我燕國之心不死。”
“還說什麼戰馬關一戰,我們燕國損兵折將,你大齊卻毫發無損,是你在背後搞鬼,故意削弱我們燕國的實力。”
霽洪越說越氣,忍不住罵了一句。
“放他娘的屁,要不是你,我們現在早就在夏國那幫怪物的鐵蹄下變成一堆枯骨了。”
“這幫隻會動嘴皮子的廢物,懂個屁。”
謝寧聞言,隻是淡淡一笑。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趙括這種人,哪個朝代都少不了。
他們看不見大局,隻盯著自己眼前那點蠅頭小利。
他們不是真的為了國家,隻是為了自己的權力和地位。
在他們眼裡,所謂的國家大義,還不如他們自家後院裡的一條狗重要。
“謝兄,你說,我是不是特彆沒用?連自己手底下的大臣都管不住。”
霽洪現在,哪裡還有皇帝的樣子,更像一個不知事的小孩子。
“不怪你。”謝寧終於開口了,他拍了拍霽洪的肩膀,聲音平靜而有力。
“你不是沒用,隻是太重感情了。”
“這世上,有些人,你跟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你越是退讓,他們就越是得寸進尺。對付這種人,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霽洪下意識地問道。
謝寧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打。”
“打到他們怕,打到他們服,打到他們再也不敢在你麵前說半個不字。”
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讓人心頭發顫的寒意。
霽洪聞言,身子猛地一震。
他看著謝寧那張平靜的臉,那雙深邃的眼眸,心中那股一直壓抑著的煩躁和不安,在這一刻,竟是慢慢兒地平複了下來。
是啊。
自己怎麼就忘了。
自己身邊的這位,可不僅僅是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