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家。
“一二三四五,打鐵好辛苦。海叔掄大錘,鋒哥拉風鼓。上午要打鐵,下午山上杵。殺完大昆蟲,又怕遇老虎。多少苦日子,鋒哥數一……”
葉海放下手中的大錘,抄起火爐旁邊鐵鉗,將鐵砧上器胚又丟進了熊熊燃燒的火爐中,長籲一口氣,笑罵道:“你小子嘴巴是真的時刻不停歇啊,跟我兒子一樣,精力旺盛,揮霍不儘啊。”
拉著風箱的小舅子撇了撇嘴:“海叔,我咋感覺這話不是誇我,是在占我便宜呢?”
葉海爽朗一笑:“怎麼就占你便宜了?我可是和你爹同輩。”
“哈”小舅子嘲諷的笑道:“海叔,你還好意思說和我爹同輩,我比小濤大了那麼多,我都可以……嗯?”
話音戛然而止,小舅子和葉海對視一眼,兩人迅速衝向那個密室。
兵器儲物間。
薑龍和寒星兩道身影突然出現,沒一會,葉海和小舅子就推門而入。
八目相對,小舅子驚訝的指著薑龍“你你你”個不停。
薑龍朝寒星一拱手:“師父,這是我妻弟,這是看著弟子長大的一位叔叔,他們也是血煉和神煉傳人。阿鋒,海叔,好久不見。隆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師父,冰劍尊寒星。”
回過神的葉海和小舅子連忙行禮:“拜見前輩。”
寒星微笑:“無需多禮。出去看看吧,徒兒,讓為師見識一下你們這一界。”
在薑龍的帶領下,幾人很快出現在了兵坊的大院中,久違的空氣和陽光,讓薑龍心曠神怡。就連不苟言笑的寒星也興致勃勃的騰空而起,駐足高空四處觀看,許久後才落到薑龍三人麵前。
“徒兒,為師心願已了,該走了。”
薑龍淚流滿麵,雙膝跪地,泣不成聲:“師父,弟子跪謝師父多年教導之恩,往後……弟子定會……將……”
二十年的相伴,特彆是被封印記憶的那十幾年,薑龍對寒星的那份孺慕之情無以言表。
“徒兒,劍宗有你傳承,為師已心滿意足,至於其他,不必刻意強求。為師方才一番探測,這一界欣欣向榮,有星火燎原之勢,你萬萬不可懈怠,當借勢而起,護佑人族。我劍宗千百年積蓄,換你這一身修為,切不可為非作歹,恃強淩弱。”
“可惜可歎。可惜,若我當年能能有這奇妙劍術,那區區妖族又何足為懼?可歎,為師不能與徒兒你並肩前行,誅滅詭異。唉……徒兒,保重啊!”
薑龍抬起頭,模糊的雙眼中看到的是寒星那偉岸的身影一如之前的諸葛文前輩那般,化為點點星光,消失在天地之間。
薑龍跪在原地,久久不起。
葉海和小舅子兩人不約而同走到薑龍身邊,同時伸手按著薑龍的兩邊肩膀,葉海開口安慰:“阿龍,其實前輩早已仙逝,留下的隻是傳承的劍魄,前輩也不希望你這樣的。”
其實薑龍自己也十分清楚,特彆是最後寒星教授自己劍術的時候,每一次的對練都是在消耗劍魄的元力,可以說是在消耗寒星停留在世間的生命力。薑龍也曾大量翻閱資料,甚至詢問過寒星是否有辦法讓寒星重塑軀體,起死回生。
但是每次寒星都是一笑置之,輕輕的一句:“為師早已死去多年,如今留下的不過是當年的一段執念和部分元能罷了。”
隻是人非草木,相伴多年又有傾心教導之恩,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薑龍內心依舊萬分悲痛。
另一邊的小舅子扶起薑龍,左看看右瞅瞅,然後看著葉海,認真的問道:“話說海叔,你真確定我身邊這個又高又帥又年輕的小夥子是那個比我矮的醜逼姐夫?你不會是找個人又搞了段投影演戲來騙我的吧?”d,欠抽。”一旁聽的青筋直冒的薑龍從手上的戒指摸出一柄劍,右手掐了幾個劍訣,長劍脫手而出,懸停半空,劍尖直指小舅子麵門。
小舅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語無倫次:“劍……劍……劍……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