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將斷壁染成血色,曾經矗立的異國城池已淪為蟻群的獵場,死寂籠罩著這座死亡之城,唯有蟻群啃食骨骼的哢嚓聲在空蕩街巷間回蕩,風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與蟻酸混合的惡臭。
滿城的的噬生蟻如流動的黑霧,爬滿傾頹的石牆與斷裂的廊柱,牆麵、地上遍布暗紅血跡,一條條空曠的街巷中隻有蟻群螯肢開合的脆響聲,無數殘肢斷臂被蟻群拖拽、撕扯、搬運……偶有微弱聲響從那一間間房屋中傳出,立刻便有數十隻氣息稍強的噬生兵蟻循聲湧去,不時響起的慘叫聲讓這一方地獄更添了幾分恐怖。
城池中心廣場上堆積著層層疊疊的屍骸,足有小狗崽大小的噬生蟻用顎部拱開屍體,將它們的食物碼放整齊,猩紅複眼在腐肉間閃爍。
“畜生,出來!”
一聲怒喝,滔天的冰冷殺氣在薑龍身周回旋,那強大的氣息讓滿城的噬生蟻為之一滯,隨後而來的是一聲尖嘯和無數噬生蟻整齊劃一的嘶鳴。
嘩啦啦的玻璃落地聲中,一隻怪物撞破門窗出現在薑龍麵前。
兩方對峙,一方一人一劍站在空中,一方是一隻,呃……姑且叫做人形螞蟻的怪物,它的身後還有無數向著此處彙聚的噬生兵蟻,雖然多數隻是妖獸境界,但那不斷增加的恐怖數量卻也給人不小的心理壓力。
這個依稀還能看出一點點人類模樣的怪物,整體輪廓神似一隻被放大了數百倍的巨型螞蟻,刺目的白與黯淡的青綠而成的怪異條紋遍布它的全身,已經徹底扭曲的三節肢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亮銀“鱗片”,淩亂不堪的上是更加淩亂簇擁的金色尖刺,隱約還能看出是人類四肢的詭異扭曲著,從其兩側肋下伸展出的那三對白金螯肢揮動間,破風聲陣陣。
最滲人的還是它的頭顱,不受控製的狂暴金、木靈力將其撐得比正常人類的頭還要大上幾倍,那張幾乎看不出一點人類形態特征的臉就和畢加索的名畫一樣,抽象到不知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還會時不時地在白色和青綠色間隨意切換,它僅剩的那兩隻人類眼球也會隨著它“臉色”的變換而隨意切換位置。
薑龍冰冷的眼神掃過這個好像被某個瘋狂科學家改造後徹底失控的怪物大boss,怒火止不住的升騰。
雖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但為了複仇,真的可以自甘墮落到這種程度嗎?
根據李叔傳給自己的情報,這個“蟻人”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原本還算美滿幸福的家庭一夜之間支離破碎,剛成為修行者的兒子被分屍而死,妻女更是被淩辱致死,而他這個同樣受儘折磨的牙科醫生卻被那個殘暴的修行者留了下來。
滿心怨恨又報仇無望的他在一心求死的路上卻又機緣巧合地一口吞下了五行金種,五行金種那龐大的力量雖然讓他成功報了仇,但他那已經扭曲到極致的心性也讓五行金種的力量徹底失控,屠滅仇敵所在的城池後,他就消失了。
幾年後,再次出現在世人眼中的他已經徹底變成了這副可怕的模樣。
帶著對人類滿腔的怨恨,這個已經徹底喪失人性的怪物率領著從深山中帶出來的無數噬生蟻,在這片同樣充斥著所謂民主和自由主義的歐洲大地上掀起的血霧與災難,讓遠在千萬裡之外的華夏都為之一震,四座城池近三百萬人口被它和它麾下那密密麻麻的噬生蟻屠戮吞噬殆儘,沿線十幾座城市因此變成空城,幾千萬人口淪為無家可歸的流民難民。
歐洲並非沒有修行強者,隻不過強行融合了五行金種和木種的這個“蟻人”太過於難纏,那顆金種,賦予了他現階段極少數人才能擁有的可怕殺伐之力,而他體內的那顆木種雖被金種克製,雖然不像當初死在薑龍劍下的那個小日子那般,擁有近乎不死的變態能力,但木種依舊給他帶來近乎變態的恢複能力。
當初薑龍打敗那個五行木種擁有者的那段事跡早在多年前就隨著小日子自己的作妖而傳遍整個藍星,這一次“蟻人”作祟,深受其害的幾個歐洲國度早在半個多月前就已經遣送使者到華夏求救。
一開始李文英還置之不理,這些蠢貨竟還打著什麼國際救援和什麼人道主義要求華夏方無償幫助,那副嘴臉氣得李文英的警衛劍都拔出來了,就是那個曾自名“劍二十三”的小屁孩。
甚至那幾個使者還通過在華夏境內的歐洲商團私底下接觸李思思和陸雨,想讓薑龍以雇傭兵的形式幫助他們降服那個“蟻人”。
隻可惜那個時候薑龍身受重傷、沉睡不醒,彆說他們見不到薑龍了,就連滿心悲傷的李思思和陸雨都沒見過幾麵。
直到幾天前傳來這個“蟻人”再次率領噬生蟻接連屠滅了兩座城池的消息,李文英這才踏上了前往魔都的傳送陣。
結果,剛對李文英產生幾分愧疚的李思思立即又立即對這位堂堂的華夏大將軍擺起來臉色,就連一向乖巧可愛的陸雨也一臉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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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這樣的,剛重傷初愈就又給安排這麼危險的任務。
“咻咻咻……”
“蟻人”那奇怪的嘶吼聲還沒傳出,漫天的尖刺已經向著空中的薑龍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