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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一夜驚險(1 / 1)

久候不見來人,本以為有要事耽擱,可最後一道鐘聲落下,仍不見子言身影及半點消息,素知他所做之事的初平立刻感到不妙,當即辭彆大家,欲回到衙署找調人搜尋,可剛到門口便收到屬下傳訊:城南發現兩具屍體,好似自家兄弟!職責所在,初平吩咐屬下去往衙署,自己立刻跟隨來人前往案發之地。

漆黑的大街上,一隊高舉火把的將士急速穿行著,那鎧甲摩擦的之聲和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好似要碾碎前方一切。遠遠注意到這邊動靜,安子言帶著薛源兒立刻尋找合適位置隱藏,可光禿禿的大街又能藏到哪裡才能不被人發現呢?這皆歸功於漆黑夜色的掩護及義莊帶出的黑色帷幔。待官兵遠走,二人這才小心翼翼露出頭來,仔細觀察著四周任何動靜,直到無絲毫危險方才現身繼續趕路,奈何今夜值守的金吾衛太過敬業,這樣的事情總是接二連三地發生著,令二人像是偷偷摸摸過街的老鼠。好幾次險象環生,好幾次有驚無險,一路磕磕絆絆、險象環生,終於在四更時分來到靖安坊外,隨後越牆而入,摸黑回到徐宅。

此刻城南一座坊內,匆匆趕來的初平扔下一枚令牌後立刻進入被封鎖區域,他邊走邊摘下手套,徑直來到牆根下,望著被白布遮身的兩具屍體,強忍著悲傷,欲揭開看望兄弟一眼,但伸出的手始終沒能抬起。

“將軍!這是兩人身份牌,請過目。”

“哦?”接過遞來的銘牌,果然是張順與王德二人,自己對不起兄弟呀!可想到二人保護的子言,由不得令人心急,立刻下令道:“立刻通告萬年縣,待仵作查驗後厚葬兩位弟兄,並厚加撫恤,此外可有其他發現?”

“啟稟將軍,距此不遠的巷內發現不少血跡,應是打鬥現場,至於其他目前尚無發現,但兄弟們仍在四處全麵搜查。”

“傳吾將令,加派人手,全麵封鎖此處,非令不得隨意外出!同時搜查所有可疑之地,務必找出真凶!”

“遵令!”

突然一軍士氣喘籲籲跑來:“啟稟將軍,據此一裡外大街拐角處發現一具新屍體!”

“什麼?!立刻帶路。”

一隊人匆匆趕去,然而越是靠近,初平那雙矯健雙腿愈發不聽使喚,幾次險些摔倒,幸好身邊將士護持方才不至於太過難堪。忐忑的心啊,撲騰撲騰跳個不停;粗重的呼吸帶著胸膛劇烈的起伏,縱然他見慣生死,可從未像今日如此緊張過,他是真擔心、擔心好兄弟因為自己的疏忽就此陰陽兩隔、不複相見!

踉踉蹌蹌來到近前,失魂落魄的初平一下子跪在地上,抱著屍身,口中喃喃道:“你這禍害怎能死?怎麼著急死?安子言,你快醒醒,快醒醒啊!嗚嗚嗚…”

身邊弟兄聞言一愣,這具屍體雖看似瘦小,但瞧著顯然也是武夫模樣,怎會是安先生呢?先生細胳膊細腿的,將軍這是哪一出呀,難道是先生變了,可也沒這快呀?遂有人輕聲提醒:“將軍,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不若我們快送去醫館,找大夫瞧瞧?”

“唉!人都死了,還找大夫做什麼?讓我帶回吧!”說完欲背起屍體,可剛一上手便察覺不對,自家兄弟文弱可沒這麼重,胳膊、腿也沒這麼粗!當即仔細查看起來,“混蛋…,這是他媽誰啊?胡亂穿衣服!”隨即晦氣地將人扔在地上。

“將軍,您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隨之警告大家:“剛才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否則小心你的屁股!另外,你二人立刻將人送往萬年縣衙,其他人跟我來!”

“屬下遵命!”

沒找到屍體,心中便多幾分期待,縱然被賊人抓住,起碼尚有幾分活命可能,可而今他能在哪裡呢?從屍體的死亡時間判斷,事發應是宵禁前不久,因為之後便有金吾衛來回巡守,這些賊人不可能明目張膽留在街上,必然就近隱藏。看來今晚又是一個無眠之夜,而今必須儘快通知金吾衛加強封鎖,並告知萬年縣對附近街坊一一開展搜查。說乾就乾,兩個部門碰頭後,萬年縣令亦深感此事非同小可,當即同意初平意見。雙方就此立刻展開行動,可任憑他們一街一巷、一家一戶排查到天亮,那賊人好似長翅膀飛了一般杳無蹤影,令初平大為惱火。

天氣終於開始轉晴,但此刻的初平卻感受不到絲毫溫暖,失落的情緒、懊喪的心,布滿血絲的眼睛、落寞的麵容,令他的世界無比晦暗,整個人也好像被去掉精神氣。算算時間該去給老師敬炷香了,交代好各項事務,收拾收拾心情,初平拖著疲憊的身軀,趕向靖安坊徐宅。

今天的徐宅分外肅穆莊重,前來吊唁各界人士亦是絡繹不絕,不到朝食時分,整個靖安坊已經水泄不通,聽說今日午時過後便要起靈前往橫山鎮安葬,而先生素有盛名且桃李滿天下,如此也不足為奇。穿過擁擠的人群,艱難地來到靈前,欲與諸位同窗好友一起上前祭奠,餘光卻在人群中瞥見那道熟悉身影,他沒死,是的他沒死,他竟然在這裡!失而複得頓時無以言表,但轉瞬之後卻是無比的憤怒,憤怒他怎麼能這樣,憤怒為何不去找自己?害自己這麼擔心,這麼頹喪,還在下屬麵前這麼丟臉,簡直、簡直不可饒恕啊!

人群中的子言不停地打著噴嚏,好似昨夜一番逃亡導致身體受了寒涼,可自己明明沒有呀!揉揉鼻子,環顧左右,恰巧遇到初平投來的目光,立刻點頭致意,他來的剛剛好,自己也有要事與其相商,可他的狀態為何看起來如此之差呢?尤其是看自己的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不記得哪裡得罪過他呀?隨後儀式再度開始,眾人按步就按完成祭奠,期間攝政王姬世明前來吊唁,直將儀式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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