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堂中依舊瑟瑟發抖、不斷求饒的“舌頭”,二皇子姬世明命令道:“來人,命知府桂長林進來見我!”
不多久,桂長林跟隨親衛來到大堂,瞧見堂中磕頭如搗蒜的男子,疑惑地俯身下拜道:“卑職參見大都督,不知大都督遣卑職前來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桂長林呀,桂長林,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還是說得本督敲打你不夠呀?”
桂長林聞言,即刻跪地道:“回稟大都督,卑職確是不知呀!今日之事,此前更是無半點消息,若不是今日衙門巡捕來報,卑職至今還蒙在鼓裡,待卑職知曉後便立即派出所有衙門皂吏,前來護衛督府安全,卑職確是不知呀,求都督開恩呐!”
見此情景,心知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姬世明無奈道:“既然如此,本督暫且相信你,不過在你的轄地發生此等大事,你貴為臨江知府責無旁貸!本督限你年前查出幕後主使,否則小心你這頂上烏沙!還有,送你件禮物,這人你帶回去嚴加審問,興許可以幫你儘快破案!”
知道再無回絕可能,桂長林隻得接受,對二皇子姬世明下拜道:“多謝大都督,卑職定當竭儘全力,偵破此案,查出幕後真凶,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若無其他事兒,請恕卑職先行告退!”直到二皇子揮手示意,方才徐徐退出大堂。
片刻後,幾位臨江府捕快前來,奉命帶走堂中男子,都督府再次恢複往日寧靜。然而臨江府府衙內,一臉陰鬱的知府桂長林卻平靜不了,劇烈起伏的心胸顯示著劇烈的情緒起伏,“混賬!一群混賬!一群自作主張的混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啪!”又是茶杯摔碎的聲音,驚嚇的府中仆人不敢進門,興許是察覺到什麼,收拾壞情緒,端坐在書房太師椅,依舊怒不可遏拍在書桌,桌上筆筒被震得跳起,硯台中的餘墨浸染周邊桌麵,身旁一些東西更是淩亂!都說人越是憤怒的時候,越是暴露真實的自己,這一切是否顯示著他內心隱藏的秘密欲將揭開,一些事情開始超出掌控變得不可預料,這種感覺令他非常難以接受,當前該怎麼辦?如何辦?才能兩全其美呢?思前想後,先去審審,看看這家夥到底知道些什麼,在做計較!
臨江城牢獄內,桂長林端坐太師椅,冷眼瞧著對麵刑架上滿是傷痕的男子,開口道:“繼續!”獄卒聞言,再次舉起鞭子,狠狠地抽打起來,冷厲的鞭聲帶著淒厲哀嚎,在牢獄中不斷徘徊。
男子終於支撐不住,再次哀嚎道:“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小人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都已經說了呀!”
然而心氣未平的桂大人顯然不想就此放過他,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打!”獄卒甩甩胳膊,再次用力鞭打。
師爺張子亮見此,遞來一杯茶道:“老爺喝杯茶潤潤口吧!”桂長林接過,輕輕打開杯蓋,呷一口茶水,暖熱的茶水入喉,似乎人也暖和許多。
“還是子亮暖人心啊!”
“老爺,再打恐怕出人命啊!”
“既然如此!那就停下吧!”
“回大人,暈過去了!”
“潑醒他!”一盆寒冬冷冽的冰水儘數潑在男子身上,冰冷的刺激瞬間使其驚醒,緩緩地舉起頭,望向知府大人,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喊道:“大、大人,小人真的什麼、什麼都交代了!”
知府桂長林見著男子如此模樣,輕輕揮手示意其他人離開,待這監牢內隻餘他們三人時,方才開口問道:“說!”
“大人想知道什麼?小人之前真是什麼都說了!”
“你若是仍舊如此,本官不介意送你上路!將你知道的儘數吐出來,莫當本官言之不預!”
“大人!我真是受那大海商陳永福管家路博良指使做這事兒的,那天晚上他自己來到我們海幫,送給幫主八百兩做定金,約定事成之後,再付一千兩!本來幫主不願做的,奈何賞金確是誘人,最後還是答應了!”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這些你在都督府中都說了?”
“小人那日在幫內當值,那管家來的時候,小人就在幫主身前伺候,因此知道!那日都督府中,小人因為害怕,所以也都招了!”
聽到此話,知府桂長林長歎一口氣,熄了心中殺人滅口想法,看來此人知道也有限,還好還好,事情尚有挽回餘地。不過今後定要更加小心謹慎,莫要被人抓住把柄!而後帶著師爺回到書房,關好房門,屏退左右。
“子亮,對此有何看法?”
“老爺,那人既然已供出陳永福的管家路博良,但要說他不知情,鬼也不信!可若拿了他,今後我們的進賬可要少許多,還請老爺斟酌!”
“唉!沒想到一手培植的家雀卻替彆人銜食,他陳永福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一條不聽話的狗,除就除了,無甚可惜,隻要本官還是知府,想要幾個陳永福,便有幾個陳永福,哼!”
“大人,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畢竟那陳永福可是辦過不少事兒,知道的可不少啊!”
“子亮,此事你去安排,莫要露出馬腳!”
“是,大人!”
兩日後陳府傳來急訊,陳府官府管家路博良貪汙錢款、勾結盜匪,被老爺陳永福發現後,錯手殺死陳永福後潛逃,知府桂長林即刻張榜全城搜捕路博良。又一日後,捕快於城內一間畫舫內發現其人,欲帶回衙門嚴加拷問,然而還未撬開其嘴,使其認罪,其人卻於晚間被毒死!監牢內外,頓時人心惶惶,知府桂長林亦是惱怒非常,即刻封鎖監牢,然而檢查了裡裡外外,始終一無所獲。
“老爺,這裡裡外外什麼也沒查到,看來背後之人能量不小啊!從目前所得證據悉知,那陳永福是接見了來自明州的什麼人,達成什麼協議,方才做下此事!不若我們查一查前幾日自明州而來的商人,說不定會有所收獲!屆時禍水東引,老爺亦可輕鬆喘口氣!”
“子亮分析不錯,不過這些人此舉到底為何!難道就想憑借這幾人,令大都督撤銷海禁之策麼,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們的真實目的又是什麼?羅捕頭,此事速速去查辦!”
捕頭羅勇毅聞言立即帶上其他捕快,匆匆忙忙出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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