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嚴密搜尋依舊沒有結果,反而接到督府加急令信,特命安子言、陳初平跟隨將軍孫啟正即刻南下莆陽,協助鎮南軍剿滅東桑賊寇,清除閩越之賊,為今後剿除夷州之賊鞏固堅實後方。二人得令後,分彆來到明州府衙及大軍駐地,向岑府尹、郭將軍及各位同僚拜彆,告知他們賊寇狡猾,非一日之功可以掃除,必當時時小心謹慎,嚴加搜捕,時刻防範,勿予可乘之機!兩位大人雖有心挽留,但上峰之命已下,隻能惜彆,遙望快馬漸漸遠去。
二人帶著隨行護衛一路策馬南行,直到三日後於永嘉縣同孫將軍彙合。將軍意欲接風洗塵,以儘地主之誼,二人卻直入正題道:“孫將軍,我們此行莆陽仍有八百多裡,督府發文讓吾等與將軍,協助鎮南軍共破賊寇,時值日久,想必莆陽戰事緊急,拖延不得,敢問將軍莆陽軍情如何,可否告知我等?”
悉知二人性情,將軍亦未惱怒,鄭重告知二人道:“某離開臨江之前,大都督曾急招入府議事,聽聞鎮南軍久攻莆陽不利,後因王將軍負傷退走,賊寇隨之肆虐福寧府、長樂府諸地,一度攻占興安府,鎮南軍張統領率兵支援亦是兩敗俱傷,因此都督特命吾等支援。而今具體情形估計也好不了哪裡去!因此受命之後,吾便連夜行軍,不敢怠慢,直至今日方至此處與二位彙合!二位即來,吾等也好商議下,行軍及作戰事宜,也好有個準備!”
“正有此意!”
“請”“請!”三人來到孫將軍營帳,打開閩越地圖,賊寇所侵之地,正處大軍南下必經之地,看來必須快速逐個拔出,方能儘快抵進莆陽,配合鎮南軍再次圍剿賊寇,解救百姓之難。最終三人協商一致,決定挑選軍中精銳,組成先鋒,由陳初平和安子言率領,先行一步,為大軍南下掃平障礙,同時檢驗鴛鴦陣、狼筅及其他新式武器的實戰性能,為大軍更好地消滅賊寇提供更有價值的經驗、措施和方法。方案議定,安子言、陳初平便領三千精銳連夜南下,日夜兼程,於兩日後抵達福寧城外。福寧府尹蔡子謙即刻出城來迎,二人告知其軍令在身,不便入城,詢問其賊寇去向,在捕頭夏傑帶領下,直抵賊寇老巢,然而聽夏傑講述,這裡與大陸相隔十裡淺灘,潮來成海,潮退泥窪,陸軍攻打難於跋渡,水師進攻則大船易於擱淺,且此島分為鼠頭、鼠尾和中籠三個部分,雖麵積不大,山坡度不高,但中籠部位有山凹可以隱蔽,作為戰地則易守難攻。這夥兒賊寇憑借這些條件,於島上經營多年,且時常駕小船出外搶掠,為非作歹、罄竹難書,閩越百姓深受其害。
二人來到岸邊,遙望遠方小島,亦是一籌莫展。子言喚來夏傑,找到附近熟悉此島地形地理的老漁民,將之地理儘數記下,而後一一臨摹成圖,與初平反複研究、推演、模擬、複盤,並拜托府尹蔡子謙搜集民船,傳檄百姓,除奸掃惡。最終二人議定,采取先定外圍,撫收脅從,自大灣伺機登島的方略,加緊積極備戰。待進一步摸清全島地形、潮汐及賊寇分布情況後,二人於東鋪安營紮寨,並利用小潮退潮之際,由初平領軍一千人自大灣出發,攻向海島;另一部則由校尉孫若海率領一千,自東鋪前進;餘下眾人則由子言與校尉穀賢軍率領,在民團協助下,一部由明田涉渡,一部於藍海渡、石嶺屯駐,防止賊寇敗亡逃遁。至此,在初平正麵填草鋪路,攜陣戰殺敵,吸引賊寇視線;又有孫若海自右翼蒙攻其巢穴,穀賢軍自率部自左翼沿山繞至敵後進行圍攻,賊寇一時大亂,又有民團競相助攻、殺敵,賊寇不支,進而大敗,子言率軍伺機殲滅流寇,最終斬首三百餘級,俘獲六百餘人,救出被擄男女八百餘人,並繳獲大批兵器、錢糧,眾人儘皆歡騰不已。戰事已畢,賊寇營堡大廳之中,幾人看著解決的悲慘百姓及一箱箱搬出的錢糧、財物,料想到這是殘害多少百姓的性命得來的,頓時怒不可遏,一番合計之後,特命大軍押眾俘虜於灘塗之地,由民壯拆毀營堡房舍取木樁以立之,而後將眾俘虜儘皆緊縛其上,挑斷手筋腳筋,待大潮歸來,儘皆溺斃於此!年輕人不經世事,快意恩仇,卻不料日後回朝之時倍受眾多腐儒逆臣攻訐,所謂“殺俘不祥、有損大國體麵雲雲”,以致諸人仕途坎坷,此為後事矣!
福寧事畢,子言仔細分析此戰過程,將其中利弊得失總結成冊,即刻發往督府及孫將軍,而後領軍再次迅疾向南。一路途徑羅川、溫麻,一日一夜後抵達長樂府,悉知一夥兒賊寇肆掠永昌,稍加休整,與長樂府尹江偉年一起,即刻拔營出發,直至永昌縣城外。然而此時賊寇據城而守,軍中並無攻城器械,二人商議,隻得發動百姓、廣布眼線、暫時休整、以待時機。然而賊寇以官軍初來,急待休整為由發動夜襲,殊不知正中二人下懷。待賊寇闖入營中發現空無一人,急待退走之時,二人領軍將之團團包圍,而後趁賊不備,弓箭齊射,放火燒營,待賊寇大亂,鴛鴦陣出,齊齊殺向賊寇。一時間刀光劍影,廝殺迭起,鮮血飛濺,恍若修羅地獄,終於在半個時辰後,將此番入侵之賊七百餘人,統統剿滅,而後齊齊梟首,於兩軍陣前壘成京觀,以示懲戒!
寒風吹拂,眾人整理營中器具,清點此戰傷亡,當得知此戰僅二十五人輕傷,一人重傷,剿殺賊寇七百餘人時皆歡心不已,然而聽說城中賊寇仍有千餘頭,且於海上不斷增兵時,頓感壓力巨增,子言即刻修書孫將軍請援,共同剿賊。兩日後,孫將軍攜大軍到此,一同攻入永昌城,卻不料賊寇早先一步退守青田據點,致使大軍目標難以達成。眾人隻得再次展開地圖,分析地理及兩軍形勢,在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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