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炎再次找到安子言時候，見他與王縣令正在審訊犯人，不由好奇坐在旁邊，安靜地觀看起來。
“本官問你話，老實回答，否則定讓你後悔來到世上！”王縣令問完，見對方並不回答，立刻命令道：“繼續打，打到他開口為止，不必擔心死活！”
捕頭聞言再度舉起皮鞭狠狠抽打起來，慘叫、哀嚎響徹整個陰冷牢房，見其仍不開口，捕頭揉揉肩膀欲再次下手，卻被子言叫停：“彆打了，既然這家夥這麼硬氣，想必不會輕易開口，我們也要體諒體諒人家，給他用鹽水洗洗澡，而後綁在城外樹樁上，想必這城外野狗、野狼很喜歡這個味道，你說是也不是，這位守口如瓶的壯士！”
捕頭聞言打個寒戰，王縣令亦不可思議地望了子言一眼，向其喝道：“哼！還不老實交代，否則彆怪本官不客氣！”
“某就是死也應由朝廷核準執行，你們身為朝廷命官，焉能不遵律法，罔顧人命啊！”
“呦，懂得還不少，不過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有句話你說錯了，我不是朝廷命官，而你是被野狗、野狼吃掉的，用你的血肉向孩子們贖罪吧！給他洗洗澡，然後立即帶走！”
子言話音剛畢，邢捕頭將一桶濃鹽水自其頭頂儘數傾倒而下，頓時痛的他哇哇大叫，“啊啊啊…，該死，你們都該死，好痛、好痛啊，我死也不會說的，啊！”而後便被捕頭與手下兄弟聯手拖出去。這座監牢背靠西側城牆，是城內為數不多保存較為完好的建築之一，大亂之後剛好派上用場，關押著不少作奸犯科之徒，這些人作好吃懶做、胡作非為，甚至無惡不作，進入牢獄後一度不服管教，被王縣令統統派給大軍修橋補路、挖土修城，不但整日辛苦勞作、沒有自由，而且常常無片瓦遮身、食不果腹，可謂十分淒慘，個個悔不當初！但惡因既已種下，就需得個人慢慢贖罪償還，當然對於有些人來講，這個過程顯然多餘，魂歸地府、下十八層地獄或許是其唯一出路，就像剛才那位。
待眾人移步監牢正堂，牢頭奉上熱水後，秦無炎僥有興趣地問道：“這人犯了什麼事兒啊，你們這麼狠！”
“拐帶孩童，甚至為銷毀證據不惜…唉！”
“那確實死有餘辜！”
“今天怎麼過來了，軍中而今這麼閒麼？”
“沒有沒有，就是單純的想你，過來和你嘮嘮嗑！”
“神經病，有話快說有屁就放，說完離我遠點兒！”子言話一出口，驚呆了王縣令目光不斷在二人身上徘徊，心道這關係不一般呀！
“嗬嗬嗬，這不為兄遇到困難了，請你給咱出個主意！”
“什麼事兒？學之不是在你身邊嘛。”
“他說這等餿主意隻有你能想的出，嘿嘿嘿！”
安子言不無好氣道：“你們…都什麼人呀！”
兩人談話弄的王縣令笑不攏嘴，當二人眼神逼近，當即捂住嘴巴道：“你們聊、你們聊，本官這就出去！”正當起身時，捕頭跑來稟報：“王大人、安公子，那人、那人哭著要招供！”
王正賢與安子言對視一眼後下令道：“立刻帶上來！”
“是大人！”
不到片刻，那人被捕頭及手下兄弟拖進來，口中依然哆嗦著：“惡魔，惡魔，你們都是惡魔！嗚嗚嗚…”
“我們是惡魔，那你是什麼？那些孩子何其無辜，你不但拐帶而且戕害無辜，你於心何忍！”
“他們不過一群卑賤蟲豸，與其卑微而無知的活著，我讓他們發揮更大價值，有何不可？”
“哦，發揮更大價值？來滿足你們可恥的私欲！老實交代，否則彆怪我們言之不預！”
“我勸你們還是少打聽為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威脅我！膽子不小啊，邢捕頭拉去喂狗吧，這樣的渣滓死不足惜！”
“彆彆彆，我說我說，彆把我喂狗，我怕狗啊！”在眾人逼視下，這人繼續顫巍巍道：“小人叫路順，奉命來到這裡行事，不想發生戰亂，隊伍被衝散，前幾日終於取得聯係，沒想到行動時不慎被那群賤民，不，是被百姓聯手抓到。”
“你們來了多少人，誰派的你們，領頭叫什麼，在哪裡？還有你們拐帶的那些孩子都在哪裡？”王縣令急迫道。
“我們一行十二人，領頭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隻知代號叫白鷳，我排名第七為黑鴉，此行主要負責押送，但空閒時候也可撈撈外快，隻是沒想到會被擒住。一般隻要遇到合適目標，就會以各種手段弄過來，而後集中送往州府據點，由他們洗白後再做處置。此次我剛找到一人就被發現，至於他們找到多少，我不清楚。”
子言氣憤地拍桌道：“據點在哪裡？找到以後如何處置的！”
“據點位置十天一更換，而今小人也不知道具體在哪兒，都是白鷳主動聯絡我們。至於孩子隻是聽說，麵容姣好的黃貨一般會賣到大戶人家或者一些檔次較高的青樓，差一些的賣給勾欄瓦肆，那些男孩大一些的賣做苦力，小一些的沒啥用就賤賣給人牙子！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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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牙子將他們弄得四肢不全、麵目全非，以此博得同情來賺錢是也不是！？還有什麼？”
“還有一些健壯少年聽說要經過醫師嚴格挑選，之後讓送回長安，當然這也隻是傳聞，至於其他的，小人實在不知呀！求你們放過我吧！”
王縣令憤憤道：“你們這群渣子簡直罪該萬死！”
秦無炎、安子言相互對視一眼，似乎讀出對方心中所想，子言接著說道：“放過你？哪有那麼容易，也不瞧瞧犯下的什麼事兒！不過也不是全無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你們想讓我出賣他們？不、不行的，他們一定會殺了我，求求你們，該說的我都說了呀！”
“他們是怎麼被洗白的？又是如何買賣的？”
“小人不是很清楚，這些事情都是由專人親自操辦！”
“怎能夠找到你說的這些人！”
“後天就是十天之期，白鷳會在州府李氏醫館附近留下信息，指引我們找到會合位置。”
“安兄，我派遣一隊精銳協助你如何？”
“不必，我即刻聯係郭校尉暗中行動，屆時務必一網打儘，鏟除這些禍害！此地安危就勞煩你這位大將軍多費點心，這人我會帶走”，而後安子言看向王縣令道：“大人，還需你立刻通告各處，警惕陌生人，全麵杜絕賣兒鬻女發生，若有異樣立刻上報抓捕！”
一個時辰後，安子言在邢捕頭護送下，押著路順匆匆趕往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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